張大爺和齊源邊走邊聊,時不時還發出爽朗的笑聲,看來齊源逗老人笑的本事還是有幾分的。
一路有說有笑的朝著鎮子“一條街”的方向走去,順便也買些菜回家,也不知道下次來又是什麼時候了。
鎮子的一條街和政府在兩條不同的街道上,不過顯然張大爺也來過很多次,左拐右拐就到了。
“一條街”上有很多商店,大多都是一模一樣的,存在著很大的競爭關係。一家商店,既賣日用百貨,又賣水果蔬菜,規模再大一點的,甚至還有賣二手摩托的。
老遠就看見張大柱停放拖拉機的地方,那是一家不大不小,中等規模的店鋪,可能因為老板是熟人吧。
走近了,才發現,張大柱並不在店鋪裏,四處瞭望也沒有發現他的身影。倆人也都沒多想,自顧自的在這家店裏麵挑選要吃的菜。
“兒子,來,快看看這裏的肉,怎麼樣,咱們買幾斤回去,給你補補身子,看你瘦的跟個猴似的。”
“大爺,我不瘦,我現在壯的能舉起一頭牛來。”齊源開玩笑的說。
“瞎說什麼,要你舉牛幹什麼,讓你下廚,大爺都覺得心疼。”張大爺憐惜的說道。
“行行行,大爺,我不舉牛了,回去給你做飯總可以了吧,咱們啊,還是多吃蔬菜,少吃肉。”齊源隻能順從張大爺的意思。
不過,張大爺看似身子骨還健碩,實際上,早已經虛弱不堪了,現如今能硬撐著坐顛簸的拖拉機,對身體並沒有什麼好處。
張大爺的虛弱應該是早些年留下來的,現在再治療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隻能通過食療或平時的注意,來延緩這種虛弱。
張大爺這次幫了這麼大的忙,說什麼自己也要報答他。曾經也有個人這麼對他,而自己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人就已經不在了。
這一次,說什麼也要好好照顧這個老人,就當是對喬叔的補償,或許,隻是想寬慰自己,讓自己見得好受一些把。
正想著呢,外麵傳來了爭吵的聲音。仔細一聽,不是張大柱的聲音嗎?
趕緊三兩步走到外麵,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隻見在斜對麵商鋪的門口,倆人麵目猙獰的罵著,嘴裏麵各種汙言穢語相繼澎湧而出。張大柱站在他倆對麵,想要辯駁,卻有話說不出口的樣子。周圍還站著一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對著這裏指指點點。
張大爺放下了手裏的菜,也不管齊源,自己就要過去解圍。
齊源哪能不管張大爺,也跟了過去。引得買菜的老板都出來趴在門上看熱鬧。
那罵人的兩位都是這間鋪子的老板,鋪子名“兄弟煙酒”,但他倆長得不像,也不是真的親兄弟。但是那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倒是像極了一對親兄弟。
一個是禿頭,濃眉毛,尖眼,塌鼻子。一張方臉連著粗脖子,個子不是很高,看起來也挺壯。這才剛剛入夏,就穿了個背心,時不時的顯露一下胳膊上的紋身,一副很厲害的樣子。
另一個就不行了,一頭長發披散開來,一看就是非主流文化熏陶下成長起來的,身子也瘦的厲害,也不知道這麼多年的飯吃到哪裏去了。人雖然瘦,說話的語氣倒是不弱,一看就是個狐假虎威的主。
張大爺帶領著齊源趕到,和張大柱並排站了一起,那意思就是要維護張大柱。
倆店鋪老板一看,來了一老一小,心中也不畏懼,那禿子繼續罵道:“怎麼,人多了,你們就厲害了?告訴你,就這個價,愛買不買。”
張大爺沒有和他們理論,而是轉身問張大柱:“大柱,怎麼回事啊,怎麼還跟人吵起來了?”
“我幫丁大娘買牛奶,可是剛剛那個鋪子裏沒有了,我就來這個鋪子裏買,平時都賣三十二的牛奶,到了他們這就買四十了,我講價他們就罵人,我不買他們還不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