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孤刀...你敢,殺我麼?”
單孤刀雙拳握得哢哢作響,眼角的肌肉跳躍著,上前一把掐住他秀頎的脖頸,咬牙切齒道:“你!很好!”
李相夷被他掐著提起,蒼白的臉色瞬間漲的通紅,本能地去抓單孤刀的手,卻抵抗不了他越攥越緊的手指,一路攥在掌心裏的那顆糖,順著修長如玉的手腕跌落,掉在雪地裏,與瑩白的雪融為一體...
血順著李相夷嘴角滑落,染紅蒼白的頸項,刺入了單孤刀的眼底,他驀然鬆開手,一掌劈在李相夷胸口,李相夷悶吭一聲,摔倒在雪地上。
李相夷捂著胸口咳嗽一陣,慢慢睜開眼睛,正好迎上單獨刀充斥著暴虐的目光。隨後,兩名侍衛走過來,長棍穿過腋下,將他架起來,摁跪在雪地上
李相夷劇烈地喘息,艱難地抬頭,挑釁似的望了一眼氣急敗壞的單孤刀。
單孤刀額角青筋跳躍,拿起長棍,蓄力拍向李相夷後背,他的身子劇烈地顫動一下,更多的鮮血自嘴邊溢出,順著下顎,淌過脖頸,沿著鎖骨滑落
單孤刀似乎不滿意他的反應,泄憤一般地,一棍又一棍毫無章法的砸向他後背,每一下都用足力道,李相夷渾身傷口被反複撕裂,棍棒將積蓄在油布中的血擠出來,鮮紅的衣袍被染成斑駁的暗色。
李相夷清醒地承受著他每次虐打,身子隨著棍棒的擊打而顫動,單薄的脊背沒有任何緩衝,每一下都仿佛砸在骨骼上。他急促而虛弱地喘息,冷汗將額頭的碎發黏連在臉上,眼簾半垂著,眸子定定地看著前方的雪地,渙散無光。
不知打了多少下,忽聽得“喀“一聲,單孤刀手中的棍子擊打在架住他的長棍之上,兩根棍子同時斷裂,李相夷失去支撐,跌落下去,吐出一口血來,雪地上一片刺目鮮紅。
單獨刀手臂發麻,虎口隱隱作痛,李相夷總是能毫不費力的挑起他的怒火,讓他失去理智......
此時,敲門聲響起,單獨刀斂了戾氣,淡淡道:“進來!”
一個護衛走進來,舉著手中的托盤,恭敬地道:“大人,您要的東西送來了”
單孤刀拿過托盤中的瓷碗,那碗中是幾顆類似湯圓大小的,雪白圓潤的丸子。
居高臨下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李相夷,努力克製著灼燒的狂怒,嘴角挑起一絲冷笑:“相夷,你會求饒的...”
李相夷身子顫動了一下,艱難地抬眸,看著他手裏的碗,猛地瑟縮了一下,兩年前那次極致痛苦的回憶襲來,他深知那幾顆丸子的可怕之處,心頭閃過一絲絕望。
在連番折磨下來,他幾乎失去了說話的力氣,隻是滿眼驚恐的看著單孤刀手裏的那個碗,無聲地張了張嘴,最終,再次咳出一口血來。
單孤刀蹲下身,伸手鉗住他的下頜,強迫他張開嘴,李相夷拚盡全力抗拒著,但此時早已力竭,根本無法掙脫,眼眸中滿是極致的絕望和恐懼。
單孤刀舀起一顆雪白的丸子,灌入他口中強製他咽下去,緊接著,又灌了一顆。
“相夷,本來不想這麼罰你,但你這次太不乖了“單孤刀頗為憐惜地拍了拍李相夷的臉頰,看著他驚恐的神色很是滿足。
“這兩顆雪丸,作為你不聽話的懲罰,你以後莫要惹師兄生氣了”
一片冰寒從口中滑入直到胃裏,慢慢的融化,變熱,灼燒...
所謂“雪丸”,是由一層雪包裹著一顆拇指大小的燃燒的金絲楠木炭粉混合其他耐燃粉末製成的炭塊。
“呃...啊...!!!”雪衣很快融化,炭火在胃裏無情灼燒,炙烤著五髒六腑,徹骨的痛楚蔓延開,李相夷整個蜷縮著身子,痙攣般地顫抖,蒼白的指尖無力地抓撓著胸口處的衣襟,豆大的汗珠密集地滲出。嬌嫩的胃部哪裏經得起如此折磨,極致的痛苦讓他很想一死了之,但是他偏偏還活嬌嫩的胃部哪裏經得起如此折磨,極致的痛苦讓他很想一死了之,但是他偏偏還活著,隻能生不如死的、清晰的承受這份折磨。
單孤刀殘忍地笑著,等欣賞夠了李相夷的慘狀,轉身對門口的兩名守衛吩咐道:“藥效過後找個大夫來,別讓他死了。”
說罷,轉身離去。
痛!真的...好痛...
但早上吃的那顆藥,藥效仍在,他始終保持著清醒無法昏睡,無力地顫抖著,徒勞地抵抗著,生不如死,沒有盡頭...
天地之間一片血紅,空曠寂靜的小院內,隻餘他痛苦的呻吟與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