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南的動作很快,雖然還沒有打聽到全部的消息,但是一些基本的,都已經知道了。
封家在京南是大戶,上一代家主名叫封越,如同櫻桃所說,是個閑雲野鶴,寄情山水之人。不過這種人通常不同俗物,所以對封家產業的經營,也不怎麼上心。幸好封家還有一批忠心耿耿的下人照看產業,才不至於被敗掉。
封越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大女兒叫封行雲,也就是櫻桃,二女兒叫封瑞雲,小兒子叫封騰雲,從名字來看,就知道封越對自己這個小兒子,是寄予厚望的。可惜,根據櫻桃的說法,這個封騰雲搞不好是陳家望的種。這麼一想,對他寄予厚望的封越,反而像是個笑話了。
具體的情況和櫻桃所說的差不多,封越和夫人的感情其實還不錯,甚至在婚後十多年裏都沒有納過妾。要不是因為夫人隻生了兩個女兒,生小女兒時又傷了身子,被大夫斷言說將來很難再有孕,封老夫人也不會逼著自家兒子納妾。
這個小妾姓黃,是封家附近一戶小戶人家的女兒,封夫人雖然對於自己的丈夫納妾這件事很傷心,但也知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道理,因此納妾的一應事務,都是她親自操持的。而且為了讓將來的孩子出身稍微好聽點兒,將黃氏禮聘為良妾。
要知道,貴良婢賤,就算一樣是妾,相互之間也是有很大的差別的。貴妾通常出身很好,隻不過因為有了正妻,便隻能為妾。但貴妾所生的兒子可以繼承家業,就連朝廷的爵位,也承認貴妾所生的兒子可以繼承。而良妾的兒子雖然稍遜一籌,但是在家中沒有其他的兒子的情況下,也是可以繼承家業的。
至於婢生子和賤妾所生的兒子,在有規矩一點的人家,地位是比下人好不了多少的,很多甚至要承擔粗重的雜役。至於家產,那更是不要指望了。
雖然說凡事皆有例外,譬如婢妾和賤妾十分得寵,又或是隻有她們生出了兒子等等情況下,他們的地位也會相對不同。但是從普通情況甚至是從律法上來講,他們是比不上貴妾和良妾所生的孩子的。
但是黃氏卻並沒有因此就覺得滿足。一開始進門的時候,她倒是對封夫人還有些尊敬,雖然也不是多懂事貼心,但起碼一些基本的規矩,是遵守的。但自從她生下兒子之後,情況就不一樣了。
先是借著懷孕,坐月子,照顧孩子等等借口不再給封夫人請安,這些事情加起來,也足夠拖個一年兩年的,時間長了,這種事好像就形成了定例,即使封騰雲長大了之後,她也沒有再去請安過。
甚至借著封騰雲得寵,黃氏還曾經想過要將封夫人擠走,自己扶正。隻是這個打算被封越知道之後,將她訓斥了一頓,禁足了大半年。大概是從這以後,黃氏就********的按照陳家望的要求來對付封家了。
黃氏和陳家望是很早之前就認識的。那時黃氏還是個大姑娘,她生得貌美,自然心比天高,自覺自己將來一定會嫁個好人家,高人一等。而就在少女懷春時,她結識了出身良好,出手大方的陳家望。很快一片芳心都拋在了他身上。陳家望是個輕浮的浪蕩子,有美貌的女子投懷送抱,自然是全盤接受。
花言巧語騙得了黃氏的身子之後,陳家望玩了一段時間,對黃氏也膩了。可就是這麼湊巧,在他打算甩了黃氏的時候,封家居然去黃家下聘了!
陳家望當然沒有什麼自己的女人不能嫁給別人的想法,實際上他平時的生活極度墮落,和自己的那群酒肉朋友之間什麼沒玩過,“********”都是最簡單的。在他眼中沒有這些,他看上的,是封家龐大的財產。
陳家和封家在京南的名望其實差不多,但陳家望本人是旁支子弟,本來就要稍遜一籌。再加上他爹娘死得早,家產都被他這些年敗得差不多了。他心思不正,在黃氏跑來哭訴家人要將她嫁給一個四十歲的老頭時,心中忽然出現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他哄得黃氏答應了嫁去封家,許諾謀奪了封家的家產之後,兩人便可雙宿雙棲。
結果黃氏嫁到封家,發現封越雖然四十歲了,但保養得極好,而且四十歲的男人身上的氣質風度,遠非陳家望可以比擬。很快黃氏便被封越迷住,將陳家望拋諸腦後,竟一心一意在封家過起日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