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哈哈一笑,臉上的笑容始終沒有變過,如果說有那麼一點改變,那就是笑得更燦爛了:“從各位的討論中,我大概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了,大家爭辯,甚至不惜倒戈相向的重點無非是獸盟盟主一職是否擔任得名正言順。鑒魂盟主擔任獸盟一職長達35年,不過手上沒有獸魂之玉,或者說是曾經有過,但是弄丟了,而龍岩風副盟主現在是有了獸魂之玉,不過藍心悠大隊長等人認為他以下犯上,以武力奪取盟主之位,不服之下就打了起來,是吧?”說到這裏時,白衣少年笑看著藍心悠,後者臉色冷峻,不願也不想回應前者。
“不僅是因為龍岩風族長手持盟主信物,還因為鑒魂在任期間一再失職,長老會才會一致通過罷黜他的決議,閣下不要本末倒置,混肴是非,獸魂之玉隻是族長身份的證物,族人以及各大長老的支持才是龍岩風族長登上盟主一位的最重要因素,同樣,失去族人支持的鑒魂叛匪才是挑起這場戰爭的罪魁禍首。”劉榜心思細密,行事謹慎,生怕有什麼紕漏被對方抓住了,故而先將自己一方置在道德製高點。得民心者得天下,劉榜相信隻要將己方緊緊係在民意之上,一定處於不敗之地。
“唉唉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無論看著誰,白衣少年始終露出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有些人看得非常惱火,真想狠狠揍他一頓,不過想想雙方蠻獸之間實力的差距,隻得無奈作罷,在心裏問候他全家,這時又聽到他在說廢話了,顯得更不耐煩。
“其實說起來真沒有那個必要,聽劉榜大隊長說,呃,這位帥帥的大叔叫劉榜是吧?”白衣少年說著笑了笑,向劉榜抱拳問好,後者抱拳回複:“在下正是劉榜。”
“獸魂之玉隻是盟主身份的象征,是一件死物,有沒有它,都不妨礙龍岩風或是鑒魂成為盟主,劉榜大隊長的意思是隻要得到族人和長老會的支持,無論是誰,無論是否持有獸魂之玉,都可以當上盟主。”白衣少年朗聲說道。
劉榜搖搖頭:“當然不是,盟主必須是獸盟之人。”
被否決了的白衣少年沒有絲毫的不愉快,哦了一下,又說:“就算這樣,那也簡單得很,隻要將所有的族人以及長老再次集合起來,請他們給兩位候選人做出投票,誰得票多誰就是盟主,是不是,是不是?”說到這裏,白衣少年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臉色開始變得嚴峻起來。
一直不說話的龍岩風這時開口說話了,淡淡地回應著無過的質疑:“沒有這個必要,現在我已經是獸盟之盟主。神之守護者話也說得夠多了,應該累了,就請在旁邊休息一會兒,待我清理掉門戶敗類,再盛情款待閣下以及閣下的朋友們。”
“嗬嗬,就為了一個所謂的盟主職位,竟然不惜殘殺同族,真是好笑。各位,請往下看,倒在血泊之中的那些人,有多少是你們的至親,有多少是你們的鄰居,又有多少在今天早上還和你們笑著打招呼。一條條活蹦亂跳的生命,就因為你們的私欲消失掉了,你們,良心何在?想一想吧,今天這場戰爭,到底有多少人因為你們而死,到底有多少人染上了同胞的鮮血,又到底有多少人從此走上跟隨龍岩風妄奪天下的不歸路?”他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幾乎是咆哮了出來,雙眼漸漸漫上了血色,還沒有痊愈的傷口又迸裂出一條裂縫,紅色的血液慢慢滲透了出來,將白色的衣裳染成了深淺不一的紅色。
慕容殆水和落葉看到了,緊張地盯著團長大人。微笑刺客生怕他再次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過去,示意落葉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後者卻搖了搖頭,讓微笑刺客多留心,一定要好好保護無過。如同無過很了解她,落葉也很了解他,這個臉上總是笑嘻嘻的少年,性子比她還要強得多,一旦做出了決定,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劉榜的臉色頓時變得不悅起來:“閣下,剛剛你身邊的那名女子對我族人發動了無差別的靈魂攻擊,造成的死傷卻是更甚於我們,怎麼不見你去質疑她,反而來對我們獸盟內部的事情指指點點,閣下是否操心過頭了?”
無過哈哈大笑兩聲,突然收住了笑容,瞪著劉榜,一連串的話語像疾風急雨般落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龍岩風勾結尊盟兩大家族,對族人痛下殺手,是為不仁;獸魂之玉本是劍之大陸鳳儀狩獵團風鐵團長親孫兒風盈盈所有,龍岩風強搶族長信物,還想誣賴鑒魂盟主,是為無信;還有,龍岩風欺瞞族人,想藉著內亂當上獸盟盟主,然後與尊盟勾結,企圖反攻劍之大陸,是為不義。如此不仁、無信、不義之人,怎配得上當上一盟之主?如果,你們還懂得分辨一點是非,就請捂著自己的胸口,問問自己,這樣的人是否值得你們去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