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飾的太平依舊是太平,至少歌舞升平下,能看到那斷壁殘垣的隻有自己。也不知道是自己欺騙自己,還是別自己欺瞞自己。
“陌淩趁火打劫,公主被迫遞交降書。然後遠嫁去了陌淩,也就是而今的南陌,所以,她就一直住在這裏。”李明不好意思的說著,臉上有些紅,隻是那臉太白,所以紅的不太明顯。
“然後,你看寒鴉漂亮,就死纏爛打,跟其他美人一樣,收入後院。”雲裳沒好氣的說著,懶得搭理他。拿起宣紙和毛筆,開了藥單,想了想,在裏麵多加了一味黃連。
“我去看看她。”說完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李明看著那背影有了片刻的失神,也許,她能解開她的心結。也許,月兒會聽她的,興許就能和解了夫妻關係。隨即升起些欣喜來。
“夫人,芙蓉莊主來了。”小丫頭有些詫異的看著來人,白銀麵具下的人兒不知是何模樣。
“你們先退下。”雲裳淺聲開口道,雖然是尋常的說法,卻讓人不得不聽命。這也許就是天生的威嚴。丫鬟依次退了出去,雲裳解開臉上的白銀麵具,看著她。那張臉從欣喜,到震驚,到錯愕,在到掩麵而泣。
“公主,你說過,你說過的,不會丟下我的。”她吃了飯,有了點精神,雲裳卻在那裏細細想著,何時說過不曾丟下她。是因為,後來沒有理會這些事,也以為她死在戰亂之中。其實還有一點,就是雲裳好像忘記了她,甚至私心裏,不想去找她。她一直都不想信任她吧,現在也許人也是可以信任的。
“是本宮不對,寒鴉,你怎麼了?”雲裳有些擔心的望著她,握著她的手,好像比她手心還熱。
“公主,你一定要帶我走,我再也不要留在這裏了。”寒鴉極為淒苦的說著,深情處,還抽噎了幾聲,雲裳有些無奈,索性就任她哭。等她安靜下來,輕輕拍了拍她後背,又吐了幾口濃痰來。
“是本宮不對,讓你受苦了。”雲裳有些不好意思,局促的說著。
“公主不要救他,他是個禽獸。親手害死自己的兒子。”寒鴉咬牙切齒的說著,雲裳好似明白了什麼,卻又是一頭霧水,隻好看著情緒極為不穩定的寒鴉,不說話。手上的折扇輕輕動了動,卻從未打開過。
“怎麼回事?”雲裳淺聲問道,滿是揪心。
“那場戰亂,我得他所救,卻一直將我軟禁與此。我不知外麵情況,隻是聽說公主嫁與陌淩為後,然後就是什麼仁義,我都不知道。後來,公主也未曾聯係我,那一段時間,他確實很好,也未曾去過青樓。”雲裳手上的折扇啪的一聲展開,輕搖了搖,又合上扇子,心裏多少有些煩躁。當初傾城也是這般,可是後來,卻發現了這樣一個真相,有些受不了。
“後來就嫁與他為妻,他確實很好,可是,後來卻娶了平妻。是第一首富吳昊天的女兒,當初陌雪與陌淩同體,其實確是臣服與陌淩。而尚書大人不知從何處得知,吳昊天是少帝的寵臣,就百般拉攏。當時,吳昊天的五女,五妹非常喜歡他。他不得已娶了她,然後我當初認為男人娶個平妻什麼的很正常,後來,他也未曾疼愛過那個女人,頗為解氣。”
雲裳淡笑著看著她,她真是太善良了,這麼多年,反倒把心性給好了些。這是好事還是壞事,雲裳不知道。把折扇合攏,放在桌上,認真的聽她說。
“後來,我有了他的孩子,卻被人栽贓與男人有染,這個男人就是他家的護院。頗有幾分姿色,陌遠冷家,雖然落魄,倒不至於沒有規矩。想我嫁給他這麼多年,一直未有過越愈之事,怎麼會與人有染。他不信,還帶人來搜,我不知道為何房間內會有男人的衣物,甚至還有一根汗巾子。”她慘然的一笑,知道自己被陷害了,雖然手段如此低下,但是確實被栽贓了。
“他甚至不聽我解釋,直接打掉肚子中的孩子,逼著我喝下那碗藥。公主,我好恨,好恨,沒有能力保全那個孩子,她還那麼小,甚至沒有見過這世界,就那麼去了。公主,你說他怎麼那麼狠的心。”她言辭已經沒有輪次,臉上依然是淒厲之色,那該有多恨,雲裳不知道。她感覺自己就夠苦了,但是至少能保全自己的孩子。
“也許他是為了保全你,傻丫頭。”雲裳淡笑著,臉上的笑意很冷,寒鴉看去,公主一直都是這般表情,淡淡的,淺笑著,以前聽護法他們說過,公主的笑一直都那麼冷,那麼淡,有時候是裝的,後來就成了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