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花影重重故人來(1 / 2)

也許,能放下早就放下了,何苦愁到現在。雲裳背過身去,不去看從地上灰頭土臉爬起的王思琴。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妹妹。想她逍遙宮主,怎麼可以去照顧一個人,感覺自己快瘋了。

“你們先去找地方住下,我去尚書府,然後就回來。”雲裳冷聲說道,嘴角含著笑意,臉上是一派雲淡風輕。手裏拿著白銀麵具,撫摸著上麵的紋路,有些失神。

“雲裳,你小心些。”冷無月看著她,笑著說道,一邊招呼王思琴過去。美色當前,怎能拖延,若是他求愛不得,轉性看上她了,該多好。可是那人眼裏極為嘲諷,好似在說,你想的美。

王思琴極為不悅的跟著冷無月去找地方住下,想來雲裳這次沒帶多少銀子,可是卻要在這裏多逗留些日子。銀子是個大麻煩,想要去賭坊,贏些銀子供她揮霍。可是王思琴跟在身邊,自然極為不方便,若是讓雲裳知道,非得把他皮給扯下來。

“雲裳,你帶著她一起去,我看管不好這丫頭。”冷無月淺笑著說道,隨即一個飛身就沒了蹤跡,留下王思琴,這個倒黴孩子,又被嫌棄了。雲裳隻好帶著她,金陵太大,萬一弄丟了,不好找。費時,費力,所以隻好有人看著她,比較妥當。

“等會了到了尚書府,不要亂跑。”雲裳笑著說道,看著冷無月的方向,有些寒意。倒是溜得快,是去青樓,還是去勾欄,雲裳有些玩味的想著。

“知道了。”被嫌棄的王思琴心裏極為不開心,為啥老是被嫌棄,這個問題,到現在都沒想明白,其實她也沒有那麼討人嫌。哥哥都是很寵她的,雖然爹爹,娘親嚴肅一點,但一直都拿她沒辦法。想到這裏,鼻子一酸,就哭了出來,好想爹娘,哥哥。

“雲姐姐,我想爹爹,娘親,哥哥,還有爺爺,奶奶。”王思琴拉著雲裳哭著說道,說的雲裳心裏很疼。母後未曾見過,父皇死在她麵前,爺爺,奶奶,和她親的隻有皇奶奶了,在她三歲那樣也離她而去了。

從那時起,大概就沒有親人了,後來輾轉去了逍遙宮,有多了很多親人,雲裳一直都很悲劇。聽得她說起家來,頓時有些難受,她一直沒有家,也許皇室中人不該有家。

“明日,我讓無月送你回去。”雲裳苦澀的笑著,平靜的說著,明媚的笑意到底是灼了誰的眸,傷了誰的心。

“不要,我一定要把你帶回去。”王思琴站在她身邊,有些惱意。怎麼就這麼不懂女孩子心事,而且冷無月,要是讓他去送,還不如殺了她算了。那人才是不識情調,恨不能早些把她送回去,然後在趕回來。

“等這邊事情辦妥,我就去建安。”雲裳輕聲說道,那張絕世的容顏,不喜不怒,放佛一副畫,就那樣掛在那裏,極美。

“雲姐姐,我就在客棧裏等著你,保證不惹事。”王思琴慌忙妥協,想起那日事事非非的遭遇,還是不惹她為好。

“無妨,明日,你可以讓無月帶你在金陵玩。”看著她,那雙眼睛極為清純,看不出任何喜怒,表情永遠是淡淡的,與人隔絕。沒有人能走到她心裏,也未曾見過她有其它的表情。

王思琴也覺得自討沒趣,就跟在雲裳後麵,一起去了尚書府。

正值五月,繁華初謝,那一地的落紅踩在上麵,雲裳感覺自己很造孽。隻是無人打掃這些,想必是哪位主子不願意讓人打掃罷了。

“不要踩著花兒。”遠處一個淡妝女子,手拿著花鋤,對她們極為不悅的說著。看著雲裳手中的折扇,有些怔楞。雲裳帶著麵具,冷眼看去,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嫻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

“若是給她治病,還不如走了算了。”雲裳抄手看著那女子,對王思琴笑著說著。

“雲姐姐,還有難得住你的病。”王思琴很是好奇的看著她,好似從未見過她一般。

“思琴,有些病不是藥石針灸就可以治好的,像病入膏肓之人,自然是無力回天。醫仙之名,也是以訛傳訛罷了。還有一種病,雖然不是病如膏肓,但是卻難以醫治,像她。”雲裳看了一眼那女子,對思琴說著:“心病。”

“醫術不精,妄受醫仙之稱。”王思琴極為不屑的說著:“明日,我拿著一大扇子,然後打個神機妙算的幌,不也成了人口中的神算。”

“你最多算個神棍。”雲裳笑著說道,依然折了一支桃枝,丟在地上。

順便把腳給放上去,踩了上去,翩然離開,不理會那臉色極為煞白的女子。王思琴看了看雲裳,甚是不解。隻是那女子被侍女攙扶著很咳,吐出幾口血來,思琴有些過意不去,就跑過去道歉,剛好踩在她掃好的花上,女子臉色已經慘白如紙,很咳,吐出更多的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