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往裏麵走了幾步,卻發現裏麵的陳設和前朝一樣,還有前朝的印鑒,雲裳的心裏有些發麻。翻看了幾本書來,卻發現這風無言確實是前朝的太子,讓她很是鬱悶。更為悲劇的是,他們一直認為的風,竟然是鳳。
順著那暗道跑了出去,風吹麵而過,雲裳已經站在外麵,看著遠處的群鳥飛起,臉上有些笑意,毫不猶豫的跳入了河流裏麵。
等雲裳在醒來之時,她已經躺在一個床上,床極冷,有一個女子坐在床邊。那女子看著她睜開眼睛,吱吱呀呀的比劃著,雲裳心裏暗道,此人是聾啞之人,自然不予之計較。更何況,這姑娘也是貧苦之人,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醒了。”一個書生笑著說道,有了幾分欣喜。二人衣著寒酸,雲裳眼裏有些笑意,看著啞妹麵上紅霞一片,美目流竄。雲裳看著她們二人,禁不住的又笑了起來。
“這位是賤內,自小不會說話。”男子笑著說道,雲裳看著那二人,外麵跑進來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雲裳很是喜歡的招那孩子進來。
“這個是犬子,方禮。”男子臉上笑意盈盈,那般溫暖,讓雲裳的心動了動,女人坐在一架紡車上正在織布,男子則早上去山上砍柴,也這般幸福。
雲裳看著男人晚上看著幾卷書。大抵是孔孟之書,雲裳有些好奇,看著方禮坐在那裏背著詩書。
“方禮,過來。”雲裳手裏拿著白玉折扇笑著說道,臉上笑意很淺,但有了絲絲溫度。
“姑娘也是讀書之人?”方閔笑著說道。雲裳順勢走了過去,看著那論語的書頁已經泛黃。
“些許認得幾個字。”雲裳笑著坐下,看著那上麵細細的評注說道:“為何不入朝為官。”
“屢考不第。”男子笑著說道,在她那般壓迫之下,依然的不亢不卑,這人果真不簡單。就算是粗布寒衣,也難掩身上滿腹的才華。
“你可以在去試試。”雲裳笑著說道,順手接過那書細看,無論是人品還是文采都絕佳。
“在下也正有此意,等過了采菱季節,就去。”男子目光甚是清澈,很有神,雲裳看了一眼正在織布的女子,正偷偷的望著這邊。雲裳本是水晶心肝之人,笑了笑,不著痕跡的拉開一段距離。
那邊的女子有些羞紅的垂下臉來,手上不斷的比劃著,雲裳看不懂,隻好看著方禮。
“我娘說,采菱節是我們這裏最熱鬧的事情,雲姑姑也要一起去嗎?”方禮拉著雲裳的手笑著說道。那手那麼稚嫩,可是幫著父母做活,已經有了繭子。想起逸兒,心裏有些酸澀,這麼大了,從來沒有照顧他。
“當然了。”雲裳看著他們一家人生活頗為艱苦,心裏便想著賺些銀子,想來想去,手裏除了那塊玉,還有一把玉扇子再也沒有其他值錢的東西,甚至連芙蓉令也未曾帶了來。拍了拍那個孩子,心裏總是有些不安寧。
采菱節無非是大家一起去湖邊采菱角,至於怎麼吃,雲裳還不知道,因為她從來沒有吃過那個,隻是在書上看到過,蒸著吃,煮著吃,還是怎麼吃多少有些好奇。在這裏待了這麼多天,身上已經大好,趁著采菱節過了之後,就要離開了。雲裳在這裏都是穿方閔妻子的衣衫,但是她身材太過纖細,穿在身上有些寬鬆。但是粗布寒衣,也難以遮掩那種氣度。
都是喜氣洋洋,雲裳早上就被啞妹給拉了起來,梳妝,打扮,荊釵布裙,活脫脫的一個美人兒。雲裳就站在岸邊看著勞碌的人群,臉上的笑意極暖,那抹笑意落在遠方白衣錦袍的男子眼裏,有些許的心酸,也有些許的疼痛。以至於不敢前去打擾,就遠遠的看著,怕是驚擾到這一分的暖意。
“雲裳。”聲音有些顫抖,隨風飄起的衣角,有些倦意,眼圈有些黑,飛過去把雲裳死死的攔在懷裏。陽光暖暖的撒在湖邊,那人,那景,無人敢去打擾。哽咽的說道:“終於找到你了,雲裳。下次,一定不要不辭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