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一下,準備吃飯。”傾城笑著招呼她,雲裳想起確實餓了,索性也不推辭,過去內帳裏梳洗。傾城著人傳了膳來,等她走出來,就可以吃飯了。外麵的捷報也比不得與她一起吃飯,大聲報捷的人擋在門外,無月的臉上很是難看。
二人在軍帳內安靜的吃完了飯,雲裳確保他無事之後,準備離開。傾城心裏不斷的祈求,趕快下雨。下雨天留客,若是下了雨,她也就會留下來了。
頃刻間,冷風吹的大帳有些晃,濃鬱的土腥味夾雜著雷聲滾滾,傾城心裏稱願。雲裳有些無言的走了出去,看著落下的如豆的雨點,又看著無月執著油紙傘走了過來。對著傾城挑釁的一笑,丟下幾瓶藥,走了出去。無視他那頗為受傷的眼神,卻又帶著幾絲的光芒。
“現在回去。”冷無月溫柔的笑著說道。雖然是疑問,但是二人一起在江湖上遊玩了十多年,自然是練出來的默契。打馬回去,脖鈴聲灑滿了潮濕的空氣。後麵的人都看著這二人,很是欽佩,遠處,傾城一個人站在雨中,臉上滿是水,分不清哪些是淚水,哪些是雨水。
好在老天還是很善意的,祈求了那麼久的雨,也不過一盞茶的時刻便住了。雲裳的飛鴻飛奔如風,跑出了南城就放慢了腳步,等著冷無月前來。冷無月的馬雖然比不上飛鴻,也是千裏名駒,自然也慢不了,剛住了馬,便看見冷無月在後麵。
並排而行,雲裳看著那紫金鈴鐺,抬眼看了一眼冷無月,不由得搖了搖頭,這些果真有些太過招搖了。
“你這次前來,準備的很是充足。”雲裳抄手斜靠在馬上,笑著說道。
冷無月心裏暗道不好,看著雲裳滿是精光的眼睛,心裏有些戰戰兢兢。怕是這次又要打什麼算盤,貌似這個紫金鈴鐺惹了大禍。打入北夷的老窩,看到這對紫金鈴鐺好玩的,就私自扣了下來,掛在上麵,馬兒跑起來,鈴鐺聲響,蠻好玩的。
“沒有,沒有。”冷無月慌忙的回道,真怕這個女人出了什麼鬼主意,在這逗留了太久,那邊就不好說了。所以慌忙的擺手,這個動作雲裳太過熟悉,越是這般,就說明心裏有事。
“你有事瞞著我?”雲裳拿著折扇,笑著問道。看著他臉色變了幾變,自知他有事,也不好逼問,隻好接著道:“我隻是覺得梅林鎮挺好玩的,打算在那裏玩幾日在回,就想問你銀子帶的是否充裕。”
雲裳看他眼裏略有些遲疑,但是很快的掩去,依舊溫柔的笑著說道:“梅林鎮出名的就是梅山上的梅樹,隻是現在不到開的季節,等到了冬季,我們在過來賞梅。”
雲裳心裏頗為不悅,這招算是太極裏麵的,以柔克剛。
“誰說賞梅要到冬季才可以看,明歌兒我就要去看看那梅山看看,反正莊內也無什麼事情。”雲裳雙手放了下來,拉著馬韁,斜倚著飛鴻,淺笑著說道。
“也好。”冷無月依舊溫柔的說道,看不出任何的不對,雲裳覺得有些無聊。本來想要逼出那日他們密謀了什麼事,可是這人怕是吃了秤砣,怎麼也不願意跟她說。既然他答應了下來,自然也不是什麼大事,索性在這裏玩幾日,在回去也不遲。
當晚去了梅林鎮,找了地方住了下來,雲裳本來打算問問,他帶的銀子夠不夠。又想起那兩個鈴鐺,自然不會去問。就安心的住了下來,卻怎麼也睡不著,後麵果真無人跟來,感覺心裏空落落的。打開窗戶,飛身到樓頂之上,大家都睡道德極熟,安靜的四周讓她心裏有些疼。
賭氣的關上窗戶,坐在房頂上,揭了塊瓦片,砸在冷無月的窗戶上,卻看見無月衣著極為整齊的看著她。雲裳看見他房間內已經吹了蠟燭,以為他已經睡著了。沒想到,冷無月開了窗,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你想知道那日,吳二公子給我們說了什麼?”冷無月飛身上去,坐在她身邊,笑著說道:“其實也沒什麼,隻是讓我們幫忙除掉他三弟。”
“我要讓他大哥直接除掉他三弟。”雲裳聲音驟冷,看著無月說道:“他們三個,一個我都不會放過,到了最後在殺吳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