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說的口幹舌燥,那二人站在那裏,風吹得衣袂飄飄,似是要乘風而去,讓他很是生氣。眼裏有了一絲殺機,但隨即又藏了起來,藏的極好,雲裳隻是看著笑了笑。眼裏不加修飾的嘲諷讓江湖中有人蠢蠢欲動,恨不能將她斬於刀下。
“你說了那麼多,不就是想要事事非非的命嗎?”雲裳笑著說道,眼睛盯著楊昭看去,楊昭有些心虛的撇開眼。冷冷一笑,接著說:“你若要,我就給。”此言一出,下麵有些騷動,卻聽得她閑閑的許樂一句:“當我芙蓉山莊是菜市場?!”
“雲莊主的意思是不願意交了?”楊昭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笑意,是陰謀得逞的笑意。
雲裳看著他,話鋒一轉,冷冷的說道:“楊盟主想要滅我芙蓉山莊,就直接說,說了那麼多廢話,不覺得累麼?芙蓉山莊永遠也不會受武林的約束。”
這話比較毒,直接給楊昭扣了一頂大帽子,排除異己,是武林的大忌。雖然在朝堂是屢見不鮮的事情,到了武林之中卻是非常不一樣。到了這個地步,她主要的事情就是挑撥離間,她沒有任何的證據,隻能鼓動人心,若是這些所謂的門派都退了,留下楊昭,那還是可以一拚的。
“雲莊主這話未免說的有些過了,我隻是替這些人討一個公道。”此言一出,下麵本來有些鬆動的人,又徘徊了起來。
冷無月笑著說道:“楊昭,風雲山莊是怎麼落到你手中的,風家的人是怎麼死的。雲家又是怎麼絕了後,還有梅雨書生,又是怎麼折了梅雨令。”那些江湖舊事一件件的被拎了出來,楊昭除了眼神有些陰狠,倒是神色如常。
“梅雨書生,是咎由自取。”裏麵已經有人站了出來,怒聲說道。
雲裳笑著說道:“這位想必就是喬公子了,令妹的事情,我聽說了一二,令妹死的時候,額頭上有一枚梅花。可是,你未曾細說過,梅雨的梅花瓣隻有四瓣好的,第五瓣有些凋零,略顯頹敗之態。而令妹那裏的五瓣梅花,都是一般大小,一模一樣。公子,不覺得奇怪嗎?”
雲裳說道這裏,就停了下來,那些人看著楊昭有些疑惑。
楊昭看了一眼喬公子,笑著說道:“莊主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說,事事非非二位公子是有人蓄意嫁禍,請莊主拿出證據來。”
雲裳看著楊昭,眼神多了一分思索。怪不得,冷無月說這老狐狸難對付,果真難對付,直接拿到她的軟肋,沒有證據。現在就算要去刨喬公子的妹妹的墳,恐怕也化成了骨頭,什麼也看不出來。而且還挖好了坑讓雲裳跳,雲裳若是說讓他拿出證據來,那些證據怕是直接擺了出來。
二人連銀子都忘記帶,還有什麼忘不了的。喬公子有些微怒的看著楊昭,雖然他挖坑讓雲裳去跳,同時雲裳也挖好了坑讓他去跳。這件事雲裳提出來自然是讓大家生疑。江湖上的老一輩都記得盟主初掌江湖之時,對江湖進行了一番清洗,當時幹的大快人心,今日被人提了一提,自然多少都有些疑慮。
楊昭沉默不語,大家在心裏舉棋不定,雲裳含笑而立,一時間氣氛僵了起來。冷無月有意無意的玩著劍上的流蘇,一副與己無關的樣子來。武林那些人已經有竊竊私語,也有交頭接耳的。而和武林中的眾人不同,如柏楊一般矗立在那裏,又如一柄回鞘的利劍,若是出鞘,必定是寒光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