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的腦子中閃過一個念頭,一個白衣男子與一個白衣女子並肩梅樹之下,讓讓那梅花落了滿肩。男子順手接了滿樹的梅花,撒了女子一頭,二人在梅樹之下打鬥了一番。女子劍風四溢,男子隻是握著白玉折扇,躲避著攻勢,卻不還手。頭疼的厲害,有人扶著她去床上休息。
“雲裳她身子本來就不好,最近翠英又出了那擋子事,怕是累到了。”一個歌女笑著說道,林若秋隻是看了她一眼。便哼了一聲,接著去繡梅花,繡的是一副踏雪尋梅圖。惹的眾人稱讚不已,雲裳的頭很疼,寂寞林,寂寞林,這幾個字不停的閃現在她腦海之中。
寂寞林,梅宛,椒房殿。
“寂寞林原是梅宛的,不對,應該是椒房。”雲裳呢喃的說道,恰巧此時胡豔和白霜回來,聽到她那話,震驚了片刻。
“什麼椒房,什麼梅宛,雲姐姐,啊,雲姐姐,你醒醒啊。”胡豔很是著急,一邊晃著雲裳,一邊大聲喊著她。大家也紛紛過來前看。
雲裳睜開眼睛,笑著說道:“好妹妹,你饒了我吧,在晃真是要死了。”
胡豔和白霜互相看了一眼,都不說話,看來,雲裳確實是皇宮內走出去的,隻是都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但是觀那份氣度,也必定不是泛泛之輩,想必也是女官之流。想來,翠英應該有救了。
接一下的事情需要證據,這些事情安排的太過巧了,讓她不得不多思考一些。也許,她應該把重心換一下才是。輕輕的挽起袖子,折了折被挽的有些褶皺的袖子。
“怎麼樣了?”雲裳笑著說道。
“不知道,隻是聽說,這件事不知怎地就驚動了皇上,需要從新審理。”胡豔得到探聽來的消息,笑著安慰雲裳,接著說:“雲姐姐,這下你就可以放心了。”
“如此甚好。”雲裳笑著說道,接著又順勢躺倒床上,不理會二人,接下來的事情好似沒有傳說中的順利。不知怎地,翠英使用的繡花針就少了一枚,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翠英。
雲裳坐在院子內,望月興歎,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這繡花針怕是那孩子不小心留在這裏了,又碰巧被人撿起了。可是,這對誰最有利呢。辦案的事情,雲裳自己知道辦不來,可是思考,揣測人心的事情,雲裳還是知道的。
這件事最後得利的定然不是那個尚衣宮的尚宮娘娘,她的管轄之下出了事情,自然也逃不了幹係。這件事得益的是孟尚儀,可是,就算是鬥一時之氣,又有何用。雲裳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隻想知道,是誰,把那根針給藏在舞鞋裏麵。
“雲姐姐,明日,明日,明日……”胡豔哭著泣不成聲,雲裳坐在那裏呆愣的看著她。明日,就要把她打發去浣衣宮了,翠英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雲裳一個人走到樂坊,抱著琴走了出去,坐在禦花園內,扶了一曲廣陵散。
聽得讓人憂心,那滿心的憤懣與不安,嵇康隻是不滿,這女子倒是指責他起來。傾城拿著玉扇,站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她彈琴真的像極了瑤瑤,隻是她不是她。傾城依舊不自覺的走了過去,但又不敢靠近,若不是那身宮女裝,那張臉,他真的會把她看成她。
“參見皇上。”雲裳把琴擱置在一邊,跪下請安,那琴,是極為普通的琴,皇宮內的樂師所有。
“朕聽你的琴聲很美,可願與朕合奏一曲?”傾城輕聲問道,不小心的碰到了她的手指,那麼的冷,也和她一樣。也許,是上天憐惜與他,所以送了個相像的女子前來。
“遵旨。”雲裳跪在地上說道,起身,順勢抱了琴。卻看見男子勾唇一笑,拉著她的手,走到荷塘旁,雲裳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她很怕水,傾城的眉心隻皺,她怎麼可能怕水呢。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沒有水,還經常一個人在他那宮殿內的溫泉裏麵躺著玩。
可是查了她的資料,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傾城笑了笑,就抱著她,飛了過去,看著她不敢看那湖水。瑤瑤最喜歡這片荷塘,她曾經在上麵踏水戲蝶。她也許是她,也許不是。傾城在心裏暗自提醒自己,他不是瑤瑤。
簫聲一起,雲裳跟著他的曲子,隨著一起,琴簫和鳴,竟然是一曲高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