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是他,到底是誰呢?雲裳在心裏暗襯,若是那根繡花針若不巧剛好毀了腳,怕是一輩子都不能舞。皇宮定然不能留著這樣的舞著,廢物一個,就算之前她跳的再好,有什麼用。
“我們先走,記得,千萬不要慌。若是被抓了,就隨著去,我們會想辦法救你。”雲裳又叮囑了她幾句,拉著白霜走了匆忙走了出去。這事有些棘手,等回去的時候,白霜的手被雲裳捏的通紅,而她卻不知道。
“對不起。”雲裳有些訕訕的鬆開手,這個毛病一直改不了,思考事情的時候總是喜歡捏著東西。白霜自是知道雲裳的性子,她思索的時候喜歡捏著東西,無論是什麼,下意識的都要捏著。
二人回到房間內,雲裳則靜靜的打量著回來的女子,圍著她噓長問短的何嚐是真心的,基本上都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林若秋雖然表麵看上甚是淒涼,眼角還有未擦幹的淚漬。可是,待二人目光交互的時候,雲裳從心底發寒。這人怎麼可能如此冷血,那傷在她自己腳上,卻無一絲痛苦之色。
“孟姑姑肯定是她,是她嫉妒我,才在鞋子裏麵放針的。”林若秋看到白霜坐在那裏,就出聲喊道。不顧大家的阻攔,翻身下去,跳著腳,被大家攙扶著去了白霜身邊。
“那是你自己活該,管我什麼事。”白霜倒了一杯茶,慢慢的飲下,笑著說道。譏諷的話從嘴裏說出,那些圍在一旁看戲的女子,臉上均有些歡喜之色。或者是暗暗歡喜,雲裳這才感到皇宮內的人心薄涼。雖然都在一旁互勸著,但大多數都是扇風點火,有意無意間還說起,林若秋故意踩傷白霜的事情來。
新帳舊賬都被擠到了一起,雲裳坐在那裏甚是頭疼,看著就要鬧成一團的眾人。站起身來,淡淡的說道:“林若秋,你不要無事挑事,舞鞋,舞衣都是在舞店內換的,也是直接送過去的。白霜都未曾見過,又何來放針之說。”
雲裳的話很輕,也很淡,被風一吹,大概也就沒有了蹤跡。但是房間內的任何人都聽的極為清楚,也留在了每個人的心裏,大家紛紛與她站開一段距離,怕被她誣賴了。而林若秋不屑的看了雲裳的背影,鑒於上次看她的眼神,所以一直不敢去直視與她。
那般眼神,是君臨天下的狂傲,是睥睨天下的狂傲,是鳳翔九天,俯仰天下的狂傲。而她,隻是一個普通的琴師,怎麼可以有那般眼神,孟姑姑說,那樣的眼神她也就見過一次,是皇後選秀之時,遠遠看去的一眼。隻是當年的皇後已經死了很久了,距今已有十多年,孟尚儀看那背影,總覺得是坐在高台之上的皇後娘娘。
壓下心裏想要臣服與她的念頭,轉過身去,不願意在去看她。雲裳一直在思考著這件事,想起,她的舞鞋,舞衣,除了那個碰到她的內侍外。應該還有其他人經手,隻是這個人是誰呢?雲裳不由自主的捏著自己的衣服角,捏的皺皺巴巴的。
“好了,好了,這才是尚衣宮的疏忽,把鞋子做成之後,忘記把針給取了下來。”孟尚儀把尚衣宮這幾個字咬的很重,雲裳的手卻哆嗦了幾下,臉上卻是一派的雲淡風輕。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如何去說。她怎麼說都不是,在這裏,都知道,雲裳和白霜與尚衣宮的胡豔,翠英交情頗深。尤其是雲裳和尚衣宮的翠英好的跟親姐妹似的,所以這事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這二人。
可是這般情況下,皇上盛怒之間,自然要下令追查下去。這般情況下,犧牲的隻能是她了,還是她。雲裳不知道,但是她必須要查出來,否則,她們都要死,可是這人是誰。
雲裳隻是揪著自己的衣角,偶爾仰頭看看天,雲裳的臉上的笑意漸寒,連心都冷了起來。隻是閑散之間,聽得宮女說,翠英被送進了大牢。
“白霜,你去找胡豔,明日早朝把這件事有意無意的傳出去。”雲裳捏著衣角,坐在那裏笑著說道:“隻能,走這一步了。”
站在那裏有些無奈,這些日子,林若秋倒是清閑,平日裏除了刺繡就是繡花。她繡的鴛鴦可以嬉戲在蓮花間,惹的眾人喝彩。雲裳隻是在那裏靜靜的看著她繡花,之前還不知道,她有這巧手。
“你還學過刺繡?”雲裳坐在那裏無聊,就坐在那裏問道。靜靜的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心裏卻有了很多疑惑。
“在家被娘親逼的。”她倒是回答的很是幹脆,依舊不急不緩的繡著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