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那渾身彌漫的古羅馬大教堂般華麗高貴的禁欲氣質,嗚嗚~~叫奴家怎能不膜拜……”
突然一聲刺耳的摩擦聲響起,隻見一輛刷著抽象噴漆的黃色小QQ橫衝直撞闖到泊車處,狠狠擦在了方蕪的捷豹上。
剛剛拔下車鑰匙走進生科樓的方蕪停住腳,麵無表情轉身,冷冷看著猴子一樣躥出QQ的男人。
“啊啊啊啊,這是命運的碰撞!”
“高嶺之花寂寞多年,如此相逢為哪般?”
“奇緣啊奇緣!好一出聞著傷心見者流淚的曠世奇緣”
“哦,我落魄的羅密歐,你可知美麗的朱麗葉早已孤枕難眠?”
“曹萌?我先下去看看。”秦風轉身往門外走去。
陸離瞟他一眼,咒罵一句,自己倒杯茶水,樂顛顛轉回窗邊,興致勃勃地遠距離圍觀女王。
“不好!”突然一拍大腿,丟下茶杯跑了出去。
已經走進樓梯間的秦風看著風一般從自己身邊刮過去的陸離,咋舌,“那白斬雞似的小細腿,爆發力還不錯嘛。”
“撞了?”曹萌穿件髒兮兮白色背心,迷彩褲子,露出結實的古銅色腰部,雙手合十衝到方蕪麵前,未語先笑,“對不住了哈。”
方蕪麵無表情,“留下手機號碼和你的郵箱。”
“哈?”
“我會將維修賬單發到你的郵箱中,索取合理賠償。”
男人直起腰,“喂,擦一下而已。”
“擦痕非常影響美觀。”
“我道過歉了。”
“道歉可以消除擦痕?”
“你連我的道歉都不要咩?”曹萌突然異變,一個猛虎下山撲倒在地,雙手抓住方蕪的褲腳,“相見即是有緣,先生,為何你要將我的一顆熱心拋進冰水,然後冷眼看它一點一點停止跳動跳動?難道你沒有聽見,這江南四月和煦的風中,處處都是我暗啞的哭泣?”
“放手!”
“呀咩爹……”
“別!”
伴隨著陸離一聲大喊,曹萌隻見一點寒光擦著自己耳尖飛了過去,半邊身子都僵住了。
——剛才飛過去的,是刀吧……
秦風走出來,“萌萌,你沒事吧?”
“大風風,艾米思油!”曹萌淚奔至友人懷抱,小鳥依人狀啜泣,“你怎麼現在才出現,我好怕怕……”
秦風一根手指抵住他的額頭,“再靠近半寸,殺無赦!”
“你這好生無情的漢子,穿上褲子就不認人了!”曹萌怒嗔。
秦風麵無表情,“我們沒有一條褲子的交情!”
曹萌扭打,“我要代表月亮懲罰你!”
秦風取下眼鏡,放進白大褂的口袋裏,“樓頂是單挑的好地方。”
曹萌刷地撤出一米外,“大風風,你好陰險!”
“陰險?”秦風笑,“你是第一個說我陰險的人。”
“哼,”曹萌十分傲嬌地仰頭,“你要把我騙到樓頂好霸占我的美色!”
秦風:“……”
陸離從樹上拔下寒光閃閃的刀子,遞還給方蕪,“你這什麼習慣?隨身攜帶手術刀?”
“防身。”方蕪接過刀子,銳利的眼睛掃向曹萌。
曹萌一扭頭鑽進秦風懷抱,顫巍巍伸出一隻蘭花指,“大風風,那不講理的漢子欺負我……”
秦風溫柔地撫摸他,“萌萌你真健忘,那是親手掛掉你人體解剖學的方教授。”
曹萌表情凝固。
“你是曹萌?”方蕪發話。
曹萌俯首垂頭做恭敬狀,“初次見麵,請多多關照,方教授。”
“嘖,初次見麵,”陸離鼓掌讚歎,“說實話,我的生物化學課上也不記得見過你。”
“那是因為小的相貌平凡,一般人記不住……”曹萌努力將自己諂笑成一張大眾臉。
方蕪一本正經,“你不這樣笑的時候,其實還挺俊的。”
曹萌一喜。
“但這不能成為你拒絕賠償的理由,”方蕪看看時間,“離我下一節課還有二十分鍾,我們還有十五分鍾的時間討論賠償事宜。”
“我親耐的方教授!”曹萌撲上去,痛哭流涕,“弟子家境貧寒自幼懸梁刺股鑽壁囊螢方才金榜題名步入高等學府,四年時光轉瞬即逝,弟子壯誌躊躇意欲跨入社會,以我一腔熱誠滿腹才華報效祖國……”
方蕪抽身就走,“我會將賠款單委托班長帶給你。”
“我親耐的方教授……”
秦風一把捂子之口將子拖走,“方教授我們沒有任何意見,請放心,謝謝教授的教導,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