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西周編鍾的殘片開始在空中緩緩漂浮起來,並逐漸組合成一種神秘莫測的原子模型結構。夏言以量子態的虛幻身影在這複雜的結構之間若隱若現,每當她輕輕觸碰某一個特定的電子軌道時,整個槨室便會瞬間被幽藍色的輻射光芒所照亮。
在這強烈的光芒照射之下,沈鐸的骨骼透過 X 光的透視清晰可見,呈現出一種奇特的青銅樹狀神經係統。這種詭異的景象讓人毛骨悚然,仿佛他們已經置身於一場超越現實的噩夢之中。
“這一切不過是循環起點編織的巨大謊言罷了。”夏言那支離破碎的身影漸漸重新聚合在一起,她的語氣充滿了絕望和無奈,“這座所謂的博物館,實際上隻是西周青銅樹的年輪截麵而已。而我們,自始至終都被困在了三千年前那場可怕的祭祀現場,無法逃脫……”
說罷,夏言猛地扯開自己那件精美華麗的旗袍衣襟,露出心口處那隻栩栩如生的鳳凰紋身。然而此刻,這隻鳳凰卻正處於羽化的狀態,它身上的每一片羽毛都仿佛代表著不同時空的死亡證明,無聲地訴說著一段段悲慘的故事。
當沈鐸抓住鳳凰尾羽的瞬間,青銅樹年輪爆發出超新星般的強光。強光中浮現兩人最初的相遇場景——六歲的夏言隔著博物館玻璃,朝十二歲的他畫出青銅樹的第一筆輪廓。
血雨如瓢潑般傾灑而下,但在那道強烈光芒的照射下,瞬間蒸騰而起,化為一縷縷青銅色的蒸汽,彌漫在空氣中。這些蒸汽如同有生命一般扭動著、纏繞著,仿佛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噬進去。
而沈鐸就站在這片血雨與青銅蒸汽交織而成的詭異景象之中,他的雙眼直直地盯著前方的光源。那強烈的光線無情地穿透了他的瞳孔,帶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灼痛感。眨眼之間,他的瞳孔已經被這股熾熱的能量灼燒得不成樣子,原本漆黑深邃的眼眸此刻變得通紅一片,像是兩顆燃燒中的火球沈鐸強忍著眼睛的劇痛,朝著光源的方向艱難地邁動腳步。每走一步,腳下就像踩著滾燙的炭火,鑽心地疼。
此時夏言的身影在強光中若隱若現,她大聲喊道:“隻有毀掉青銅樹才能終結這一切!”沈鐸咬咬牙,伸手在周圍摸索著,終於抓到一塊尖銳的西周編鍾殘片。
他衝向青銅樹,不顧那些血雨和青銅蒸汽的阻攔。就在快要接近青銅樹時,他感覺自己的力量在不斷流失,身體仿佛被千萬根針紮著。但他還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編鍾殘片狠狠地刺進青銅樹樹幹。
刹那間,青銅樹劇烈顫抖起來,年輪飛速旋轉,那些微觀博物館紛紛崩塌,血雨停止,青銅蒸汽也慢慢消散。沈鐸和夏言發現自己身處一片黑暗之中,周圍寂靜無聲。
正當他們疑惑時,一道柔和的光線亮起,他們發現自己站在現代博物館的門口,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但他們知道,曾經的恐怖經曆永遠刻在了心底,兩人對視一眼,手牽手默默地離開了這個曾經困住他們許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