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間,似乎有東西觸及我的腰眼,一把抽出護腰上的匕首,憑感覺直刺過去,隻覺手腕一緊卻難進分毫。有點不妙,睜眼的同時,那把製式槍械已被我另一手亮出。索肖滿臉平靜地半蹲在我身旁,他的左手控製著我的手腕,右手中的槍口已抵近我胸口,匕尖離他的印堂僅僅幾毫米,匕首四溢的寒氣已激得他毫毛倒豎,但他的雙眼卻亮如星晨。見我低垂槍口,他的槍械也緩緩收回。
“到你了。”索肖輕微地淡漠道,說完就在一旁裹著痰子躺下了。
摸著有些紅腫的手腕,借著帳內微弱的節能燈光,跨過一具具睡得像死豬的身體,一鑽出帳內,冰冷的寒氣補麵而來。大步走到篝火旁,盤腿坐下,把離子集束槍擱在大腿上,攤開雙手盡可能地奪取火焰的能量。“果真沒一人是平庸之輩”我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就在剛才,在賬內動手的那幾下,當時所有睡著人的呼吸不約而同地急促了幾下,然後又歸於正常,希望我剛才故意懈怠的表現不會引起心機深層之輩內心的警示。”
在未知的危險麵前,我相信身邊的威脅更致命,示弱往往能消彌他人內心深處無來由的敵視,既然你對他人構不成傷害,那麼你在他心中可有可無,用不著處心積慮去算計你,但凡事都有兩麵,弱者通常也會被當炮灰消耗掉,到時隻能希冀他們在生存壓力麵前好自為之。
紫焰沒有煙塵逸出,枯枝完全燃燒殆盡,沒有任何殘滓留下。拿起一根枝叉,一刀削短,芯內還保持著醬紫色,一股乳紫汁細細滲出,一靠近火源“砰”地自燃起來。有點與眾不同,迥異的環境醞育各具特色的物種,我對紫魔星唯一的了解是氧氣含量充足可以自由呼吸,相信其它人知曉的也差不多,盡管眾人來自不同的世界,但共同點都是被逼無奈非自願的,當時上萬人被匆匆押解到太空梭,航行了一個多月,在一片驚恐中又被趕鴨子似的進入一座座鏽跡斑駁的登陸艙,我跨入的登陸艙內唯一跟現代沾邊的東西就是約翰上尉-一一名被定罪的死囚。
黑暗如有實質把大地夯實,定下心來的四周寂靜異常,隻有細不可聞“沙沙”聲時斷時續。營地由高高的岩壁環繞,出口處形成兩道岔路,輕微的沙礫磨擦聲從其中的一條岔口處清淅地傳來,我的槍口已瞄準那條進口處。輕顫的“沙沙”聲越靠越近,忽然停了下來,沉默了將近30秒卻退怯了。該死的岔口岩壁擋住了我的視線,沒看見是什麼東西,我始終保持著警惕慢慢靠過去,仔細觀察進口地麵處,明顯有滯留的痕跡,通道內留下了一道道雜亂的細微刮痕。
我內心隱隱約約感覺不妙,那個東西已發現我們,從其行為來分析應有相當的智慧,是本能驅使其害怕了,還是其等同於一名偵察兵,如是那樣就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