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63 藤越熱海(6)(加更)(1 / 2)

我站立起來,仔細地望向他們,隻見他們安靜地跪在薄團之上,神情凝重,聶秋遠的額上隱隱地滲出汗水。

在夢裏,經曆著戰鬥嗎?

我凝望著嫦娥的玉像,雙掌合什,心中默默祈禱。嫦娥是落雪山莊的先祖,現在您老嫡親的孫輩可就跪在麵前,總也不能對他們加害吧?

周圍的場景並沒有發生變化,與剛踏入這片區域時沒有絲毫差別。高地周圍的深陷地帶,熔岩在流淌,轟鳴的聲音自遙遠的深處傳來,令這裏顯得更加神秘。

我沒有別的事情可做,隻能安靜地等待,觀察周圍的形勢,守護著他們。時間過得很慢,估摸著怎麼也有半個小時過去了,地上跪著的兩個人還是絲毫沒有回來的意思。

我正百無聊賴地溜達著,卻忽然有一股冷風倏地穿過了我,令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猛地一驚,因為我非常熟悉這樣的感覺,這是我的第六感在起作用,我的身體本能地感知了危險!

自從我開始刻苦地習武,我的第六感也隨之變得越來越敏銳,每每危機降臨,我的身體總是能像動物一樣產生特殊的不安與躁動。這一回,那令人不安的源頭,就來自我們身後方向的遠處。

我“唰”地一聲拔出了采幽劍,就在同時,隻聽“颼颼”兩聲,兩枝羽箭攜著破空之聲,向聶秋遠和駱大春的後背疾射而去。

把人拉進幻術裏,又用這種方法暗算人家,這不是太坑爹了嗎?

我閃身擋在了他們前麵,看準羽箭射來的方向,運起內力,使劍全力猛撥,“叮叮”兩聲,兩枝羽箭被我成功地打飛,向旁邊迸開。

雖然羽箭被撥開了,可這箭不知是用何種弓弩射出來的,力道大極了,震得我虎口都快裂了,疼得要死。

難道,這也是一場考驗嗎?還是說,這是專門針對我的?

我凝神向箭矢射來的方向望去,我感覺那羽箭來自我們剛剛穿過的信義之門的另一端。

奇怪,按理說,一場考試,通過了就是通過了,沒有倒回去再考的道理。那麼,這兩支箭,怎麼會從信義之門的那頭射過來呢?

我手持采幽劍,擋在聶秋遠和駱大春的前頭,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高度警戒。現在他們兩個人的靈魂似乎不在這個世界裏了,所以在這個世界裏能夠保護他們肉身的,大概也就隻有我了。

精神一集中,觀察力也變得敏銳。這一觀察不要緊,我就發現了更加了不得的大事情。

在我們的周圍,高處的石壁上,以及我們所在的高崖地麵的數處,出現了一些隱隱閃著烏光的“鐵蒺藜”狀金屬物。我不由大吃一驚,這東西如此眼熟,我不是曾經見過的嗎?!

這是我和聶秋遠初次見朱雀時,他在一個村落周圍的高樹上布下的東西,當雷雨降臨時,這些東西將雷電導下來,在整個村莊裏形成了巨大的放電場,電死了整整一個村子的人畜。

那麼現在這是什麼?這裏可沒有雷電,沒有雷雲中的電荷供這東西吸收,難道也能形成電場嗎?

可是這個東西隻要存在,就絕對不能小覷。如果我的感覺沒有錯的話,剛才可是沒有這些的,也就是說,有人就在我們身邊,在我們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布下了這些東西。

如果,這些東西在沒有自然界雷電的情況下,也能轉化其他能量為電能呢?!這裏可是熱海,有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熱能不是嗎?

那現在的我們,豈不是糟之糕也?

我已經來不及思考為什麼這裏會突然出現這種東西,也來不及思考到底是誰幹了這種事,我的心裏隻能反反複複地飄浮著三個字:“怎麼辦!”

他們兩個沒有意識,也無法移動,就算我能拖著他們倆走,也沒地方可去。唯一可以通行的就是我們來時穿過的“信義之門”,可那門後頭現在變成了什麼樣,我就不知道了。更何況,那門後頭剛剛還向我們發了兩支冷箭。

“拚了!”我狠狠地一咬牙。這會兒,也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我閃身飄到他們兩個身邊,開始迅速地拆除他們身上肉眼可見的所有金屬製品。

武器肯定是首當其衝,接下來是束發的飾品,衣服上的飾品,暗器,火鐮等小工具。我把他們弄得披頭散發,淩亂不堪,還一邊念著佛,一邊把他們從頭到腳仔細地摸了一遍。

自家老公摸一摸肯定是沒什麼問題的,隻是駱大春,實在對不起了,我可不是有意要占你便宜的!

然後,就是我自己的。

我抱著這一堆東西迅速撤到高地遠離他們的另一角,把聶秋遠的長劍劍尖朝上,劍柄插入土地,又把駱大春的短刀,我的采幽和匕首三把武器刃尖朝下,呈三角形固定在長劍的劍柄上,並將三把武器的刃尖也插入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