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不願意將此事鬧大,一來沒有線索,無從查起,二來這事究竟不光彩,說出去除了惹人議論,對孫權沒有半點好處。
馬忠狼狽的退下,去安排將軍府的護衛工作,而孫權正調整心情準備開始自己的工作,就有薛綜前來稟報,說是有人有一封書信要自己轉交孫權,
“何人讓你送信?”
“小臣不知。小臣今日與往常一樣來將軍府上差,結果半路途中,有人放箭將一封書信射進小臣的馬車。”薛綜苦著臉答道。
“……書信何在?”孫權聞言皺眉,下意識的就將書信一事與今早見到的豬頭聯係在了一起。
看到書信封皮上寫著孫權親啟四個字,孫權不動聲色,拆開信件取出了裏麵的書信,隻是才看了兩眼,孫權的臉色就黑如鍋底,隨即由黑轉紫,看的一旁候命的薛綜噤若寒蟬,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響。
“哼!”孫權重重的將書信拍在了桌案上,薛綜被嚇得身子不禁一抖。好在孫權沒把氣撒在薛綜的身上,沉默了片刻後,就聽孫權吩咐薛綜道:“你速去把子明找來。”
薛綜此時最想的就是找借口離孫權越遠越好,孫權的吩咐正合薛綜的心意,當即連忙領命,退出了正堂。不多時,呂蒙隨著薛綜來到正堂。
“主公,不知有何急事喚末將前來。”呂蒙正在官署處理軍務,突然薛綜來找,說是孫權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心情不佳,趕忙便放下手頭的事情跟著薛綜趕了過來。
“……子明,你先看看這個。”孫權沒回答,而是將桌案上的書信遞給了呂蒙。呂蒙納悶的接過,掃了兩眼後不由大怒,“這是何人所為?好大的膽子,莫不是欺我江東無人?將軍府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孫權看了一眼發怒的呂蒙,悠悠的說道:“子明,信中所言並非隻是威脅,而是確有其事。今日早間某一醒來,就發現一豬頭擺在枕邊。”
“啊?”呂蒙聞聽此言不由一驚,隨即趕忙道:“主公受驚,末將無能……”
“子明,這些場麵話就別說了,還是先說說眼下這事吧。此番隻是警告,但下回,恐怕就真的要取某的性命了。”孫權擺擺手,對呂蒙說道。
“……主公以為,此事與何人有關?”呂蒙沉默了片刻,問孫權道。
“信中已有說明,除了當今的朝廷,某不信還有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隻是某不明白,朝廷既有本事取某性命,他為何不取?”孫權有些納悶的說道。
呂蒙又是一陣沉默,在孫權快要失去耐性的時候才開口道:“或許真如主公方才所言,這次隻是警告。”
“那你說朝廷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呢?”
“……刺殺終非正道。朝廷不做此事,恐怕也是不希望這天下刺客橫行,人人自危。主公,依末將之見,還是下令將派往長安的刺客收回吧。”
“……也隻能如此。”孫權聞言權衡了半天,無奈的點頭道。孫權本想用刺客解決自己的心腹之患,但現在朝廷用同樣的手段來警告自己,為了讓自己日後有個安穩覺可睡,孫權也隻能接受了呂蒙的意見。畢竟誰都有個鬆懈的時候,這要是整日裏提心吊膽的防備著刺客,那什麼事都不用幹了。
“子明,某前些日子吩咐你去辦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孫權問呂蒙道。呂蒙聽了心裏不由暗暗叫苦,可又不能不答,趕忙道:“主公放心,正在籌辦當中,此事末將已經交給了周魴,主公要是有什麼想問的,不如叫他前來當麵細問。”
“嗯,來人,周魴去把找來。”孫權聞言點頭,吩咐侯在門外的薛綜道。
孫權交代呂蒙辦的事情並不是能拿到大庭廣眾之下說的。孫權天生疑心病重,而且江東如今雖被他所占,但手段畢竟不能算光彩。做賊心虛之下,他就總是疑神疑鬼,擔心江東會有人暗中打算謀害自己。
讓呂蒙從軍中挑選精明能幹之人,組建專屬自己的情報部門,為其監視江東上下,就是孫權吩咐呂蒙要抓緊時間辦的事情。而呂蒙並不想摻和此事,在接命以後便將此事交給了周魴,今日正好孫權問起,呂蒙就將周魴推薦給了孫權,希望可以從此事抽身。
孫權同樣也不希望自己的心腹大將涉及此事,見呂蒙如此識趣,便順水推舟,命人傳周魴前來,算是遂了呂蒙明哲保身的意。
周魴如今年紀不大,二十出頭,人長得……怎麼說呢?就是讓人一見就覺得此人一身正氣,不是那種信口開河之人。若是劉協在此見到周魴,一定會明白為何演義中曹休會上了周魴的惡當,這人看上去就不像是一個小人。
孫權對周魴的第一印象不錯,等呂蒙借故離開以後,孫權便向周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周魴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暗中監視江東陸家的陸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