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蝶王撩起裙擺,拿出裙擺下的金石,想起艾斯裏的金石還在自己身上,這是追蹤他的位置唯一辦法了。雖然精魂的靈源告訴了她方位,但要定點位置就需要靠這顆金燦燦的金石了。
自從上次她在艾斯裏麵前出現那樣的事情以後,這小子就把金石藏得極深,深及隻有寬衣才能看見的私密之處。於是夜裏趁他不注意,她便用靈力層層解開了他的衣服,隻見八塊腹肌和線條流暢的人魚線和肱二頭肌股線散發著金光晃得刺眼;其實那隻是她的腎上腺素分泌過多,才會迷得暈頭轉向,到最後總算定定神拿走了金石。
剛剛艾斯裏以為她要吃他的時候,她盯著那之前看過的地方仍有一絲怦然心動;雖麵頰未至緋紅,但內心的燥熱依舊無法散去;隻不過她的心已經有了別人的位置,再也裝不下其他人的椅子了。
她一路沿著精魂所探知的位置軌道飛去,腳下是濃密茂盛的森林,各種奇花異草和蟲魚鳥獸交雜齊聚,他們紛紛對飛過的魅蝶王共鳴聲援,表示自己永遠是臣服她的。
這時她才發現,一路上的軌跡都是往洪山金頂去的,隻不過這路線是繞了洪山四周一圈,目的甚是奇怪!魅蝶王不由得開始警惕起來,她的雙翼撲哧撲哧劇烈作響,引起洪山四周灌木叢林裏鳥獸的飛鳴。
她這樣做的目的是擾亂敵人的視線,因為這些鳥鳴能告訴她是哪裏不一樣。
果不其然,有一處灌木叢沒有一隻鳥飛出來,原因很簡單,裏麵的生靈都死了。
她從不害怕任何人,這就是她守著憂樂門的原因。在她的世界裏隻準有樂,她的憂是用來讓能力較高的物種臣服於她的武器。
她飛速紮進那片灌木叢中,收起雙翼緩緩降落在地上。泥土還略帶著雨露剛浸染過的濕潤氣息,烏雲凝結成碗裝聚集在上空致使漆黑一片,灌木叢中也是煙霧繚繞,各種奇形怪狀的林木散亂坐落其中,偶爾會有一兩聲低吟從草叢中應運而生。
“還不滾出來。”魅蝶王厲聲嗬斥,眼神充滿殺意。
似乎沒什麼動靜,周圍的一切也如往常一樣,絲毫未改。
過了片刻,她又用力怒斥一聲:“滾出來,你這見不得人的娃子。”
終於,有一個身影從雲霧上空落下來,同樣也是曼妙身姿,穿著一襲黑衣大袍,綺麗的暗紋飄帶紮著棕色的發髻,一顆藍寶石連綴著鑽石的線條刻在額頭眉心,嘴唇白的發紅,像是千萬年不死的幹屍,沒有半絲血色。
“果然是你。”魅蝶王像是久遇故人,雙手抱胸掂量著那女子額頭眉心處的藍寶石墜鏈。
“幾千年不見,怎麼有空來看看我?”嬌豔美麗的女子閃動著魅惑的長睫毛,深邃的眼神讓人一眼望不到邊,沒有絲毫懼意,更沒有絲毫生氣。
“古藤花,把人交出來,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這曼妙的女子名叫古藤花,她本是墮落天使,專管人間的善惡分辨,後來因為愛上人族的男子被神趕下天堂;人族男子為她殉情,本以為這麼做神可以再召回她;可能神都很無情吧!到最後她落入洪荒世界還是沒能回去。從那以後她不斷弑殺血腥猛獸,從天使轉為靈獸再變成邪靈。
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感動了她,世界的生物之間開始議論這位墮落天使的種種因果。隻知道後來她常居於洪山腳下的多羅花穀,從此取名“古藤花”。
古藤花漫不經心地說道:“你要我交什麼?”
“人。”
“你難道不知道我這輩子最恨人?”
“就是知道,才問你要人。”
“想要人,先打贏我。”
“好大的口氣。”
明明都是嬌豔動人的絕世美女,可說起話來彼此霸氣十足,絲毫不落下風。
她們幾千年也碰不到幾次麵,當初神射手科姆雷斯來到這個世界,並且開始分配四門的守護者時,古藤花就曾揚言要將科姆雷斯人頭斬下,因為他身上有人族血脈。
那時的魅蝶王剛剛獲封憂樂門大神之位,也是四門之首,麵對古藤花的步步緊逼,她也實在是無可奈何。於是二人相約泥沼潭的九龍田壟決一勝負;如果古藤花輸了,就再也不準取科姆雷斯人頭;若是贏了,魅蝶王自己的命也交給她。
這是她們第一次相遇,彼此都被對方的美豔所驚詫,但依然要決出勝負。
這場大戰她們持續了一周,打得天昏地暗,科姆雷斯也插不進她們之間的鬥爭。看這跡象眾人紛紛諂媚譏笑,這兩女爭一夫的慘烈戰況也讓科姆雷斯尷尬不已,但誰也不知這其中的事情。
結局是魅蝶王略勝一籌,她的聚息和熒光粉正中古藤花的下懷。
一位曾是叱吒風雲的墮落天使,人間的懲惡揚善都由她來主張;一位是修煉萬年,從未傷人傷物半分的蝶中仙子。可就是搞不懂,一位天使居然會敗在靈獸手上,簡直是匪夷所思。
這件事被世界的生靈們議論了幾個世紀,最終以魅蝶王靈力強大而結束。當初她也隻是抱著一試的心態,誰知真的贏了,不但解決了問題,還讓世界重回安寧,從那之後她便不思進取,整日活在驕傲中。
但最近的一係列變化令她意識到了自己的缺陷,在和阿拿法的交手中,她發現自己的靈力大不如前。自從被人下了蠱毒之術,她整日渾渾噩噩,身體裏總有千萬隻螞蟻在咬她的心肺,而且靈力不能聚合不斷對外擴散;沒辦法了,她隻好隔一段時間變成蟲子,減少靈力的流失,每次變大的時候也都會躲到深洞中修行。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她就是這樣活下來的。
“你不知道自己是我的手下敗將?”魅蝶王狂傲自負起來,昂首挺胸露出深埋衣領下的****,氣勢逼人。
“在這裏是我的地盤,你覺得贏得了我?”
魅蝶王受著這慢條斯理不苟言笑的語氣,氣得渾身直抖。如果不是念及艾斯裏可能在她手裏,自己早就上去抽她兩耳光了。
古藤花也知道她在畏懼什麼,於是殷切地說道:“如果你贏了,我就把他交給你,如果你輸了……”
“輸了怎麼辦?”魅蝶王沒好氣的歪著脖子瞪眼怒斥。
“輸了,就給我滾出這裏。”古藤花瞬間臉色大變嚴厲起來,雙眼圓睜,赤紅色的雙瞳像是被血水浸泡過,猙獰狂暴。
“必須是,滾……著離開。”古藤花別有用心地加重了滾字的語氣,隨性的舞弄了下自己身上的黑袍。
可惡!魅蝶王憤憤不平。
這裏是她的地盤的確沒錯,也不知道她會耍什麼把戲,況且從剛踏進這裏,她就察覺到四周的結界再不斷的將她往外吸走……不對,像是在吸走她的靈力。
魅蝶王眉頭深鎖,一絲心悸短暫停留,那不規則的律動使她喘息時稍顯困難,但她依舊強忍著心中的倦意努力撐起身體。她明白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畏懼,一定都是她的錯覺,隻要調整心態就好,這些肯定是古藤花製造的潛意識裏的假象。
古藤花諂媚著笑了兩聲,一來笑她無知,二來笑她無能。
“怎麼了?是哪不舒服?”古藤花幸災樂禍,“還在裝模作樣!告訴你吧!你感覺到的壓迫感正是洪山腳下葫蘆瓶山山口處的環花陣散發出的靈源。”
“什麼?”魅蝶王有些膽怯著踉蹌後退幾步。
這環花陣她早年聽說過,據說是當初洪山金頂那些所謂的神製造的陣術,四周環繞奇花異草,陣中都是修煉萬年的邪靈,他們各自掌控著東南西北中五門。據說是從人族學來的五行術,專門用來壓製有靈力的異獸。
曾經有種族部落的能人異士前來破陣,卻都命喪陣心一去不返。唯獨在陣外圍的幾名僥幸逃脫的鬥士見證了陣中的種種詭異荒蕪的慘景,逃出來的個個都是麵如死灰,像是被吸了精血頑強苟活於世的活死人。可終究沒過幾日,他們紛紛暴體而亡,他們死後的血液急速凝固成血石,空氣中飄蕩著芬芳的香味,如鮮味滋美的食物令人垂涎欲滴。
可是,這裏離葫蘆瓶山山口相隔十裏,靈源就算再強大也不會散過來啊!魅蝶王有些不信,可現狀的確是如進了環花陣的感覺。
靈源是一種很神奇的靈力儲備,這是防止靈力外泄的唯一辦法。每個部落修煉的靈源千差萬別,靈源不隻是物種之間有,類似陣法死物之間也能共鳴產生,就如同共鳴精魂相克相生。靈源修煉到一定境界可以追蹤目標,並且將靈力擴散至周身十米左右形成光壁或是其他除了防禦之外的能力,比如這陣法的傷害性。
陣法的靈源魅蝶王也曾想學,可是科姆雷斯反對,擔心這麼做會讓世界的物種之間自危自保而引發戰亂。可是,能擴散十裏的靈源並且極具傷害性和吸附性,這還是魅蝶王平生第一次見。
看來是自己目光短淺了。
麵對咄咄逼人的古藤花,周身上下的靈力又被莫名其妙的壓製和吸走,她開始有些心虛和慌亂不堪。
“少唬我,打贏你就是了。”
“哼~”古藤花冷冷一笑,朝魅蝶王冷不及防地打出一個魔法光圈。
魅蝶王天性驕縱,哪裏咽得下去這口惡氣,見對方蓄勢待發,她也悄悄在身後凝聚了不少魔力隨時備用。
在這個世界裏,女人之間的打鬥是最狠的,她們不會顧及周遭一切,隻為讓對方磕頭認輸。
古藤花淩空飛起,身後騰起萬丈樹藤花藤交織在一起。幾根荊刺飛射而出,在空氣中劃過幾道淩厲的痕跡,宛如千絲萬縷的細發觥籌交錯,根根利刺劍拔弩張般激射開來。
荊刺的速度極快,轉眼消失在飛射途中。魅蝶王正欲防衛卻看不見荊刺了,心中咯噔了一下,下意識的望了望四周,卻是什麼變化也沒有。她心想,看來這古藤花是有備而來,況且以她的手段,這肯定不容易識破。
不過,為什麼荊刺淩空消失自己也沒受傷?更奇怪的是周遭沒有異樣……
正待她疑惑不解戒備鬆懈之際,一股激流般的細碎銀針模樣的荊刺穿過她的左肩。刹那間,她的肩膀鮮血直流,傷口的大小參差不齊,可見這荊刺大小也不相同。
幸好,這小傷不足掛齒,對魅蝶王來說簡直是過家家。她大喝一聲,罵對麵的女子是齷齪不入流之輩,然後開始催動自己體內儲備的靈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