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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冬梅投入到了身心的縱情享樂中,和畢雁春在廠外兩公裏的惠家莊租了間民房,買了鋼絲床及床上的鋪蓋,一有時間就相約到他們的愛巢私會、癡纏。每當她身體最興奮來臨的那幾天周期裏,她甚至會在中午的兩個多小時休息時間,讓畢雁春趕到那裏,釋放自己的渴望。畢雁春做得讓她滿意的是,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會提前趕到,給她一個相聚的小餐或是盛宴,讓她乘興而來,滿意而去。

這個時刻的她有了發自內心的感歎:青春年華的充實,就是要衝破現實和幻想的禁忌,把快樂獻給青春的玫瑰!

玫瑰,多麼迷人、多麼形象!玫瑰花一樣怒放的時刻、玫瑰花一樣的的形象、玫瑰花一樣的芳香、玫瑰花一樣的迷人、玫瑰花一樣的妖冶陶醉,玫瑰花一樣的渴望雨露的滋潤、玫瑰花一樣的難舍難分。

想到這大膽熱烈的想法,江冬梅身體和臉上同時開始發燙,不是被羞澀觸動了秘密,而是被愛火點燃了身心。這一刻,她想起了那個台灣詩人洛夫寫的,女人的三朵花開在哪裏。原來,這裏才是女人的三朵花的真正含義和所指。而玫瑰,是最貼切的形象。

江冬梅陶醉到內心隱私的快樂裏無法自拔,然後就是行為的實際行動,發動一場對玫瑰的侵入和戰爭。

因為有了這樣的情致和心情,江冬梅的工作態度和熱情也得到了提升,效率和質量比從前更快更好,以便能讓她留下更多的時間,回味她的玫瑰夢。

這段時間裏,她的心情和意誌也變得同樣的一往無前的堅定。她明確地知道,有一件事情早晚自己要麵對,沒想到這件事會在她心情處於高漲熱情的時候來臨。她想知道,以自己這時候玫瑰色的心情,能否經曆一場風雨的打擊。不管是什麼結果,改變她命運的時刻轉折點來到了。

這年冬季的一個周末,遊局長的座駕直接停在了江萬年家的樓下,遊局長和他的夫人同江萬年夫婦熱情地握完手,被迎進了家中。

一向以西服套裝示人的遊局長,這天特意穿了黑底紅花圖案的綢緞薄襖唐裝,表示了自己的姿態。這是一次家庭式的走訪,要完成的是一次家庭式會晤和協定,通過這次協定的談妥,接著會是一場隆重歡樂儀式的舉行。

遺憾的是,這次會晤和協定的執行主角,他的二公子遊江波暫且缺席,由他和夫人全權代表了。

雙方在客廳坐定,主婦就招呼著女兒江冬梅給客人拿煙沏茶,並且征詢客人意見,是否先吃飯,酒足飯飽後再敘家常。

遊局長招了招手,讓坐在客廳邊的江冬梅坐到了近處,說:咱們兩家今天能坐一起,就是為了給兩個孩子說正事的,說完了正事再吃飯。

江冬梅平靜地說:遊局長,要我說還是先吃飯的好。要是先說事,說完了事你就沒心情吃這頓飯了。

江夫人立刻微笑著責怪女兒說:小梅,怎麼跟叔叔阿姨說話呢?這樣的好事,飯前飯後說都是一樣的。

江冬梅並不為母親的話而轉移自己的話題,她繼續按照自己的思路和節奏說:我聽說你們遊家有一個傳統的家規,按遊江波的軍事術語說,那就是要在洞房花燭夜的戰場上,你兒子的刺刀要見紅。要是沒有刺刀見紅,就會讓你趕出家門,是這樣嗎?

江萬年聽了女兒的問話,臉色鐵青,低聲嗬斥:小梅,你住嘴!

遊局長對江萬年擺了擺手,說:是的,這是我們家的祖傳家規,也是這個國家和民族的傳統美德。怎麼了?

如果要是刺刀見紅就能成為遊家媳婦的話,你兒子把多少個女孩兒捅得刺刀見紅了,你知道嗎?這也是傳統美德?

繼續!說完!遊局長嘴裏迸出兩個詞。

我也讓捅得刺刀見紅了,可惜不是讓你兒子捅得,我也根本就不想進你遊家的門。江冬梅說。

江冬梅的話能刺穿一顆脆弱人的心,說話的語氣卻平靜如常。

遊局長站起身就走,遊夫人也一句話不說地跟著走到了門口。

遊局長要出門時,轉過身說:你長得像個淑女,其實是個**。

江萬年站在客廳裏回罵道:老流氓!你們家才是個**窩!

罵完,江萬年憤怒地把遊局長夫婦拿來的禮物扔在了牆角,把一個瓷茶杯砸在了女兒走進臥室的房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