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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長寧和丁美婭的婚禮在陽春三月的月初舉行。
這天的丁美婭穿著新娘的禮服,化了濃妝,比呂長寧大了五六歲的她並不顯得老相,穿了高跟鞋,站在胖墩墩的呂長寧身邊,顯出了楚楚動人的女子嬌美。丁美婭的娘家人親戚坐了不滿酒席的一桌,因為隻有一哥一姐兩家人,熱鬧了幾個孩子。以往在好友間沒有太好的人緣,來參加婚禮的朋友都是她出租屋的房客。
呂長寧的爸媽哥嫂一家全都到場,他們這次像是打了翻身仗一樣,炫耀著兒子娶媳婦帶給他們的光彩,一遍遍對鄰裏講述著兒子新房的寬敞、裝修的奢華。兒媳更是帶給了他們一院數十套房產的財富,他們小兩口將會有坐吃金山生活的保障。一旦有城中村改造,他們立刻就成了人們傳說中的土豪。因為兒子上次短暫不光彩的婚姻影響,父母張羅著鄰裏賓客的熱情因此有一雪前恥的的重要,那個讓人蒙羞的兒媳,最終被兒子拋棄,這當然少不了兒子呂長寧的個人魅力。
有呂長寧影響,這樣的氛圍場麵,自然容不得李露露來參加好友丁美婭的婚禮。即使來了,也一定會被驅逐出去,她不會自取其辱吧。隻是有幾個人總會帶著不同的心理,拿這次婚禮和數月前的婚禮作比較。這個新娘子的長相,比那一個差了太多,也就是個頭高了點。女人的個頭高過男人,就是不般配了。
新郎新娘給來賓敬酒,新娘丁美婭在給餘星辰母親敬酒時候,拉了兩句家常,就引起了大家的注目和新郎及家人的不快。
丁美婭說:大媽,我給你敬酒你可得多喝點,咱可是第二次見麵了。你忘了?我跟露露去你家找過星辰,他不在家,我們倆還在家裏等了一會兒。
呂長寧插話勸酒,轉過臉就趴在新娘耳邊責怪說:咱倆結婚,你跟別人提她幹嘛,不嫌丟人?
好好的說兩句話,丟什麼人,大驚小怪。丁美婭不滿地反問。
呂長寧捏了一下丁美婭的胳膊,表示他不願說話、不願再說這樣的話題。他謹小慎微地回避著自己上次的婚姻,可她好像依舊占據著他的一席之地,在他的現在生活裏不知不覺地冒出來。
這隻是他的心中在作怪,誰會記得住一個別人家老婆的名字呢。而且,這個名字和他發生關係的時間是那麼短暫。但是,他這個名字還是有幾分不安和不痛快。也正是因為這樣,當他敬酒敬到餘星辰時,這種不痛快再次在他心中泛起,而且更強烈。他多麼希望他的這個朋友今天缺席到場,他對自己的了解,比其他任何人還多。可他還是來了,還和新娘熟人一樣碰杯,說話,這讓他實在是尷尬,卻又無可奈何。
為人全拋一片心,在現實麵前總會有難以預測的窘迫和風險,甚至影響朋友間的友誼,不再讓自己想和他有繼續交往的必要。
呂長寧腦海閃出了這樣的想法,可他隻能是他自己。在婚宴結束,人紛紛離開的時候,他看到自己的新娘又和他不願再相遇的餘星辰站在遠處說話。他不敢過去,也不想過去,他怕聽到的,又會是自己不願聽到的話題。
他看到他們倆說了很長時間的話,她都顧不得和離去的客人告別了,直到一輛送客人的車又返回來,送最後一批人離開的時候,他們倆才告別分手。這讓他心裏又有了幾分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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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美婭在婚宴結束,我走出了酒店時跟上來叫住了我。
她說:餘星辰,謝謝你能來參加我的婚禮。我知道,你是代表呂長寧的朋友來赴宴的,我也希望你是代表我,或者是李露露來的。
我說:我代表你們兩個,三個也可以,你們三個我都認識,就是我隻隨了一份禮,這樣我可是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