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公子!
那個陰狠毒辣,一次次將嚴無謹逼入絕境,不惜一切代價隻想要了嚴無謹的命,卻從沒有在江湖上露過麵的呂大公子。竟然是眼前這個不停幫她,不停救她,麵容英俊聲音清亮如同少年的男子。
因為他是呂大公子,所以他根本不需要那一百萬兩的銀子,因為他是呂大公子,所以他才跟在她旁邊,他做的一切隻是要在嚴無謹找到她,或是她找到嚴無謹的時候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第一時間殺了他。
“為什麼要殺嚴無謹?”這是她最想知道的問題。
“因為我高興。”
“為什麼要殺血刀?”
“因為他會礙了我的事。”
“堯莊主是不是你捋走的?”
“不是,”快雪嘴角上揚,“他隻是我的一個家奴而已,根本用不著我浪費力氣。”
蕭屏兒輕輕抽氣。叱詫江湖的萬劍莊堯長弓堯莊主,竟然隻是呂大公子的家奴?這個呂快雪到底是什麼背景?
“你現在是不是很想殺我?”快雪看著她,竟然還在笑。
殺?當然要殺。可是……蕭屏兒看向他因失血而蒼白的臉,竟開始猶豫起來。
他救過她。
用自己的血,保住了她的手,也保住了她的命。
沒有等她的回答,快雪直接開口:“我知道你一定會殺我的,就算你會有一點舍不得,但怎麼也抵不過嚴無謹。”
他對她擠了擠眼睛,接著道:“殺了我不是不可能,不過大概需要浪費你大半個時辰,可是血刀似乎等不了那麼久了。”
蕭屏兒冷笑:“你以為這世上,還有誰能殺了血刀?”
快雪也在笑:“三天前,大概沒有人能殺得了他,但是現在好像不一樣了。”
外麵在下雨。
瓢潑大雨讓蕭屏兒剛剛出門就已經全身濕透,豆大的雨點打在臉上生生的疼。
可是她不能停。
快雪說的對,三天前大概沒人能殺得了他,可是現在的確不一樣了。用內力幫人引血歸元並不是真的如同街上流傳的“俠義誌”裏講的那麼簡單,那是極精妙、極危險、又極耗傷人精力的功夫,昨天離開時,他的腳步已經有些蹣跚,況且他還……
蕭屏兒不敢再想,咬了嘴唇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在雨中奔跑著。
她不知道血刀在哪,但是昨夜是跟蹤他到桃林才跟丟的,她隻能從那裏找起。
雨夜中的桃林如同一個巨大的怪獸,漆黑的樹枝仿佛一隻隻嶙峋的怪手,以詭異的姿態向著天空伸展,讓人心生恐懼。
桃林中雨小了許多,水氣中彌漫著隱隱的血腥氣味,蕭屏兒拔出修盧劍披荊斬棘徑直向那裏衝了過去。
沒有人。
確切的說法是,沒有活人。
隻有支離破碎血肉橫飛的屍體,水光中血色暗沉,血腥氣濃得她幾乎無法呼吸,旁邊的樹枝上,還掛著一節腸子。
一道閃電將天空撕裂,一時間亮如白晝,雷聲隨即在她頭頂炸響。
蕭屏兒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因為她想到,若是那個人還活著,他此刻一定會在那個地方。
三個多月前的雨夜裏,她曾將一個人從屍堆裏救起,然後安頓在了不遠處看林人廢棄的小屋裏。
那小屋當然還在,隻是單薄的木門已經沒有了,風雨不停灌進去,地上已經濕了一大片,牆上竟然還留著三個月前嚴無謹寫下的幾個大字。
去東來客棧,嚴字。
木床上斜坐著一個人,身上都已濕透,發梢和衣角不停有水滴下來,濕透的布料緊裹著身體,看得出他的胸膛在微弱而快速的起伏。
聽到有人來,血刀飛快的將身旁的劍握起,隨即又頹然放下,聲音低啞虛弱:“是你。”
“是我。”蕭屏兒渾身濕淋淋的走到他麵前,抬手將臉上的水珠抹掉,然後伸手,揭掉了眼前這人的銅質麵具,唇角緩慢的綻放出久違的笑容:“好久不見了,嚴無謹。”
慵懶的唇,清冷的眼,淡淡的笑,眼前的人絲毫沒有變,就連臉色也和三個月前一樣的蒼白。
“真是不長進,這麼久沒見,你怎麼還是半死不活的……”
蕭屏兒俯下身去,兩個濕淋淋的人抱在了一起。
(*^__^*)嘻嘻……今天少一些~~~~不過應該是各位最想看到的吧?
素某腦子一向不夠用,若是各位看到BUG,希望大家能幫我指出來,素某鞠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