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安邦走後,焦瑞鬆命人取來掌上電腦,直接在病房辦公,他仍然靠在床上,受傷的腿沒有吊繃帶和夾板,隻是自然地雙腿伸展交疊,雖然纏著紗布卻看不出任何病痛的痕跡。
他工作時候的樣子很認真很投入,修長的手指在電腦鍵盤上快速翻飛敲擊,伴隨著嗒嗒敲擊聲,就像是在鋼琴鍵盤上遊走。優美緊繃的下顎線時而舒緩,時而冷酷淩厲。
曉輝看呆幾秒,無聊地翻閱他看過的報紙,焦瑞鬆在給她報紙時對報紙上的內容給出的解釋是:“媒體的揣測多有不實,你當笑話看便可,不必較真。”
她不忿,被誹謗的不是你,你當然不較真。她竟被揣測成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多少有些屈辱,而焦家不對外公布他的婚訊,丁家的默然,加深她的警惕心。
兩個小時後,焦瑞鬆高效率完成工作,他捏捏眉心,嗓音裏有絲高腦力勞動後的疲憊:“給我換藥。”
他沒點名,或許是根本沒記護工和護士的名字。
曉輝站起來想要有所表示,不過他的床前已經站了幾名護士,她正好省事,站在原地沒有過去。
紗布一圈圈拆開,焦瑞鬆小麥色的小腿裸露出來,紗布下的傷口隻有一點點小破皮,已經開始結痂,如李院長所說的那樣,他隻是受了破皮的小傷。
曉輝的嘴巴吃驚地張大。護士小心翼翼如對待珍寶一般仔細清洗傷口、消毒、上藥、纏紗布,然後在焦瑞鬆的示意下,給他上夾板,將他的小腿吊在床頭。他的白襯衣弄出褶皺,他皺眉,幫傭立刻進入房間給他取出一件新的,簾布放下遮擋,再掀起時,焦瑞鬆已煥然一新——曉輝沒看出跟之前有什麼差別,隻是他的臉色更好了而已。
嬌貴程度簡直令人發指!曉輝好一會兒回不過神來。
焦瑞鬆似才發現她,忽略她的呆愣,淡淡道:“一會兒會有公司和媒體的人來看望,你是在這裏還是回房?”
曉輝的視線落在他病床周圍拉起的紗簾上,她想的是,這紗簾的主要作用想必是遮掩焦瑞鬆解決人生三急吧,雖然她肯定他昨晚必定睡在哪間客房,而不是大廳裏的病床。但她潛意識裏把他想象成睡在這裏的重患。
焦瑞鬆見她眼含笑意神思不屬,微有疑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瞬間明白她的想法,眼眸一冷,低聲道:“曉輝!”竟有幾分懊惱。
曉輝激靈靈打個冷戰,忙問:“什麼事?”
焦瑞鬆冷著臉重複一遍。
曉輝頭次見笑容從他臉上斂去,有幾分怯然,沒想到他不笑的時候這麼冷酷,想也不想地回答:“我回房。”說完,轉身就走。
她和珍妮關門時,從門縫裏看到有一大群黑西裝保鏢進門將焦瑞鬆的病床圍起來,門口堵著幾個保鏢似在攔截什麼人。她嚇一跳,連忙合上門縫,將嚴肅嚴整的氣氛關在門外。
珍妮手中捧著那一疊紙遞給曉輝,又指著梳妝台上的小型保險櫃說:“太太,放進保險櫃吧,以後這些都是您的了。”
曉輝愣住,保險櫃?
珍妮見她疑惑,解釋道:“昨天晚上送衣服的時候送來的。應該是先生早料到今天孫先生會送這些來,所以早早吩咐人給送來了。我早上還在疑惑呢,現在正好派上用場。”珍妮神神秘秘,為焦瑞鬆重視他的妻子而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