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輝還真把這件事給忘了個幹淨,好一會兒沒反應,焦瑞鬆為什麼一定要轉讓財產給她?
她想起綁架那次焦瑞鬆所說的話,說她的命他可以拿所有的財產和他自己的性命來換。當然,此時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是不會拿這話來堵他的。
“我先看看吧。”曉輝淡淡地笑著,睇了眼焦瑞鬆,接過孫安邦遞過來的文件,一個文件夾裏厚厚的一遝紙,足有一本教科書那麼厚。
她眼角微跳,沒打開燙手的文件,雖然她相信這世上沒人不喜歡錢,她自己也不例外,可是要無緣無故接受焦瑞鬆的財產總是有點別扭,不說現在手裏的文件上財產可能的數量,隻說之前焦瑞鬆送給她的房子和什麼基金之類足夠她衣食無憂地過一輩子。
纖長的指在文件扉頁上打個轉,她放下文件夾,臉色正了正,對焦瑞鬆說道:“這些財產我能不能不接受?之前的那些已經足夠了。”
說到這裏,手指微涼,第一個次接受焦瑞鬆的財產時,她是抱著與焦瑞鬆必定會離婚的思想,且認為自己本來無辜被卷入焦丁兩家的恩怨理應得到補償。但現在不一樣,心態變了,自然對這些身外之物看得也淡了。
“你不用有心理負擔,”焦瑞鬆笑了笑,看了一眼對麵幾名律師和翻譯,取過那一摞紙張,對曉輝說道,“世上總有我們意料不到的意外,曉輝,雖然我的財產就是你的財產,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有自己的私房錢。”
“意外”二字讓曉輝蹙起眉頭:“什麼意外?”
“這個意外比較複雜,”焦瑞鬆依然笑得輕鬆,“比如我突然消失或者出了什麼事……”
“別胡說!”曉輝打斷他,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怕自己發生意外,她無法通過正常途徑接收他的遺產,不過,焦瑞鬆是不是想的遠了些?
好吧,搞金融的人,就是時時處在危機裏,隨時應付可能席卷而來的金融危機。可是曉輝並不喜歡聽他這麼詛咒自己。
“我不是胡說。”焦瑞鬆給她一個安撫的笑,擰開他隨身攜帶的金筆塞進曉輝手裏,看到曉輝瞪眼,他一笑,說道,“好吧,我不說了。你看看裏麵都有什麼再決定簽不簽字。我說了,我隻是給我的太太一份私房錢。你放心,給你的這些不會讓你先生變成窮光蛋。”
曉輝仍是不想接受,可是焦瑞鬆步步緊逼,甚至握著她手要她簽字。哪有硬塞給人錢的道理?她覺得不安,隨便翻了兩頁,文件是用不同的文字寫的,有英文,有中文,還有她認識的法語和西班牙語,另外三種語言她一個字也不認得,但其中一種應該是阿語,這一天在大街上老是看到,隻能認個字形。
但是,隻她認識的幾種語言所標注的財產已經讓她瞠目結舌了,其中包括各地房產,首飾,名畫,古董,銀行基金,名車等等,她十輩子住在迪拜也花不完。
她抽出一張寫滿阿語的紙張:“這是什麼?”
焦瑞鬆在她匆匆翻過文件時,心裏有了底,眼裏有了笑,他一瞧那寫滿阿語的紙一陣頭大,坦然地攤手說:“我看不懂。”把白紙黑字遞給一名翻譯。
翻譯是早看過的,隻掃了一眼便對曉輝用英文說:“焦太太,這是焦先生轉讓給您的一口位於沙特的油井。”他用羨慕的目光看著曉輝,眼裏的光芒像看到了發光的金子一樣。
曉輝風中淩亂了,有錢不是這麼玩的吧?她之前還覺得焦瑞鬆沒那麼奢侈,現在一點也不那麼認為了。
“你……焦……瑞鬆,這些東西雖然很值錢,可在我手裏根本體現不出價值……”
“你別這麼想,”焦瑞鬆再次打斷她,靠回沙發,“你是我太太,我的就是你的。按照你說的,它們在你手裏體現不出價值,在我手裏也未必能有什麼價值。哦,我記得上回,你不是用那隻古董花瓶插玫瑰花麼?那很好,那隻花瓶擺在那裏隻能當擺設,我從未想過它還有插花的作用。”
曉輝被他避重就輕的話弄得哭笑不得,不過焦瑞鬆說“我的就是你的”,這句話著實讓她開心,反正這些東西在她手裏隻是一堆廢紙,自有焦瑞鬆請專人為她打理財產,她也就不需要操什麼心了。
焦瑞鬆見她鬆動,加把火說:“你是嫌這些東西少了,還是不合心意?我明天讓人把我名下的財產整理一份,你看看你喜歡什麼,就挑什麼吧。”
曉輝立刻說:“算了,這些……”她困難地想出個形容詞,“已經很好了。”
她又讓那名英阿翻譯員翻譯了兩張紙上的內容,大抵是一些不動產,聽了幾句就被那人的腔調弄得心髒不舒服,著實煎熬,索性也不再讓人翻譯別的,直接在孫安邦指定的焦瑞鬆的名字下簽上自己的名字。焦瑞鬆總不會把她賣了,除了她焦太太的身份比較值錢之外——就連這個身份也是焦瑞鬆給她的,她身上還真是沒有什麼可圖的,一文不名說的就是她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