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老爺子深深歎口氣:“唉,曉輝,你放寬心,這次的事不怪你,是我曾孫子太不乖,等他出來了,我再好好教育他!”
曉輝虛弱地一笑,這時才衝焦嬌和林阿寶點點頭算作打招呼。
焦嬌走到床邊,眼中露出幾分憐惜來:“曉輝,聽爺爺和媽媽的,有什麼事有我們在呢!你爺爺的話也別放心上。”
焦母眼底閃過不屑,丁老爺子能與費氏說上兩句話,看的完全是焦嬌和焦瑞鬆的麵子,這老家夥半截身子進土了,想起複簡直是癡人說夢!
“我記住了,大姐。”曉輝不帶一絲火氣地說道。
焦嬌目光一頓,對曉輝的敵意似有所覺,便沉默了不說話。
焦瑞鬆這時候開口了:“李院長說,曉輝是頭一胎,難免緊張,血壓很容易飆高,不能操勞,因此要靜養。我想趁著還有幾天假,帶她到外麵走走,散散心。”
焦老爺子無可無不可地點頭,鬆弛的眼皮蓋住大半個眼睛,點點精光閃過,意有所指地道:“你們長大了,什麼該放下,什麼不該放下,心裏有數就行了。”
曉輝默默地揪緊手,焦老爺子知道了什麼?那種事她可不想更多的人知道,那是對她孩子的中傷。
焦瑞鬆在被下捏住她的手,輕輕搖頭。曉輝全身鬆懈下來。
焦母交代了幾句,焦老爺子叮囑她好好靜養,便帶著人走了。
眾人散去,曉輝恢複冷漠,躺了回去,閉上眼不再說話。
焦瑞鬆深歎口氣,眼中閃過受傷和心疼,有些後悔當初的欺騙,但那時不欺騙,也就沒有他們的今天。
他一直在學習怎麼做個好丈夫,見識過百花叢中過的焦子甫,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的丁曉光,軟弱畏縮的丁海濤,以及強迫霸道的焦瑞青,絕情冷酷不婚主義的張律師,他身邊的人形形色色,就是沒人告訴他如何做一個好丈夫。
就連一生之中隻有一個祖母的焦老爺子也是鰥夫,隻因他太醉心於工作而忽略了家庭。
他以為他不做他們那樣的人,就能做好丈夫好男人,但做好男人,真的好難。
焦瑞鬆深深看一眼背過身去的曉輝,轉身大步出去,道歉乞求原諒什麼的都是虛的,現在保護妻兒的安全才是最要緊的。
聽到他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在門外無影無蹤,曉輝睜開眼睛,翻個身,望著天花板發呆,真是覺得可笑至極,她也就真的笑出了聲。
不過一下午的時間,先有付敏來道歉示好,後有丁老太太返回安慰,焦丁兩家的至親多多少少要派代表表達慰問,曉輝一刻不得閑。
第二日,消失將近一整天的焦瑞鬆回到病房裏,詢問護士情況之後,臉色有點沉地對曉輝說:“打電話威脅你的叫做秦香香,是你大哥早前的情人,你與她在澳洲DEM的分公司有過一麵之緣。前天偽裝成殘疾人差點撞到你的也是她。她從澳洲回來後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以為你跟丁曉光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後來查出你的身份,製造一些流言,後為楊湛所用。”
她成了背黑鍋的了。
“她為什麼要偽裝成殘疾人?”曉輝冷淡地問。
“溫暖現在楊湛手上,她和秦香香是合作的關係,”焦瑞鬆頓了下,接著道,“我斷了溫暖的經濟來源,楊湛承諾會給她治腿。我讓人收了房子。”秦香香偽裝成殘疾人是投石問路,故意降低她的警覺性。
“你準備把她們怎麼辦?”
“扔到國外去。”做身無分文的乞丐。
“溫馨呢?”
“……在逍遙城。”做酒吧應招女。
就是紐約。曉輝半合眼,說道:“那麼,我明天就出去‘散散心’吧。”焦瑞鬆胸有成竹,楊湛大概已經在他掌控之下了。焦子煥勢如中天的時候邀請焦瑞鬆的加入,卻被焦瑞鬆整的下監獄,死在監獄裏,區區楊湛更是不在話下。
“曉輝,那些東西不會流傳出去的。我向你道歉,楊湛在公司被打壓得狠了,我沒想到他會走極端從你這裏下手,我還以為上次在巴黎給他的教訓足夠了。這是我的錯。”焦瑞鬆低聲道,眉間有了一絲沮喪。沒有焦子甫這個內鬼,楊湛仍敢無恥地向曉輝下手是他始料未及的,看來他的防護網還是不夠安全。
更沒料到的是,楊湛竟然留下了那麼多證據,連當日在巴黎酒店的視頻還留了後手。他百口莫辯。
曉輝疲憊地道:“我知道你當時麵對我的時候更難堪,可是,焦瑞鬆,我還是很難接受。如果,我瞞著你,悄悄與你離婚,又悄悄與別人結婚,你會怎麼樣?”
焦瑞鬆頭微垂,聲音極低:“這種假設不會成立!”
“你看你都不敢相信,我到現在還以為我在做夢呢!我怎麼突然就結過兩次婚,離過一次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