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必須做點什麼,哪怕玉石俱焚,也勝過這樣坐以待斃。
如果陸錚死了,她絕不會獨活!
素問煩躁的在房間來回踱著步,手有點神經質的攪動著,腦中心思急轉,各式各樣的主意電一般閃過,又被一一否決,然後,她終於停下了腳步。
也許,還有一個辦法。
利用郝海雲的感情。
如果不能說服他幫自己,那就強迫他幫忙。
挾持郝海雲。
起碼,郝海雲對她,是沒有戒心的,即使她手無縛雞之力……
當這個念頭出現在素問的意識裏時,她再也找不到別的更合適,更容易實施的辦法了。
具體的步驟一點點在腦海裏成形,它不停的徘徊,不停額閃現,催促著她盡快實施。
晚一秒,多拖延一秒,陸錚就會多一分危險。
而郝海雲,就在門外,一牆之隔。
素問猛地走到門邊,手指扶在陰涼的木質門把上,原木的質地滑過手心,慢慢的滲出冷汗。
素問心頭亂撞,忽然打起了退堂鼓。想起這些天來,郝海雲一再的退讓,示好,該用他的信任,他的包容,來製約他嗎?
素問忽然覺得自己何其殘忍。仗著他的寵愛,把這份感情化作一把刀,再插進他的身體裏。
腦中有一根弦,即將繃斷。她必須在這之前,將這一團繁複如亂麻的心情理清。
還沒等她想清楚,門在手下輕輕的響了。
郝海雲一開門,驀然看見低著頭站在他門口的素問,怔了怔。
“……你不是要休息了?”
素問咬著唇,在一瞬之間已下定決心。
她猛的抬頭:“我餓了。”
郝海雲一怔,眼中迸現出溫柔的光:“那我叫人給你送午飯吧。”
素問往門裏走了一步:“叫他們送到你房裏吧,我在這兒跟你一起吃。”
“好。”他沒有異議,甚至有點歡喜。
至少,在這個敏感的時候,任何一步的靠近,都代表著微妙的改變——這對他而言,是一種愛的信息。
也許,很久以後,不,用不了很久,他就會為這種欣喜而難過,甚至屈辱。
可那時,她應該已經救出陸錚,和他遠走高飛了。
素問坐在他房裏,大方而隨意的擺弄著他房裏的裝飾。
郝海雲走到門邊去吩咐菜色,知道她不愛吃葷腥,喜歡吃這裏的水果製成的沙拉。素問趁機挪到他床頭,若她記得沒錯,他睡覺時總要在枕頭下藏一把手槍。美式M1911手槍,隨身攜帶子彈。素問用顫抖的手握住冰冷的槍聲。
郝海雲從門邊轉回身,看見她不知何時坐在了床頭,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