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六藝球訓(1 / 2)

“我也不怕把話說開了,恐怕列座的各位,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心齊,大家都是一個級別的,沒有必要裝的太傻。”

領導的為首者轉過身,在昏黃的焰光中目光掃過全場,在麵罩的遮掩下令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可那眼神中夾帶著如劍一般的冰寒,卻是讓所有人心中為之一驚:

“六藝球賽,自武皇朝建立時便賦予了它別樣的涵義。可一個能夠一手創建頂級皇朝的人,你們真當他隻是個普通的馬匪嗎?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初掌皇朝,自然要殺雞儆猴,廢除一些舊製,另立新章,這才顯得他厲害,別的不說,就說這六藝球,以前隻是文人之間盛行,可現在誰沒聽說過六藝球,誰不知道他武皇朝呂陛下!

六藝球賽如今已成一種彰顯國力的賽事,若是我大柳真的穩如泰山,又何須提前開賽。換言之,就是因為我大柳王朝如今已成紙老虎,外強中幹,這才急於在人前證明自己,而這——並不是我們想要的。”

為首者淡淡發言,他的語氣並不強烈,更像是講故事一般將自己的想法緩緩鋪開,可就是這種平淡的語氣,卻字字如刀般狠狠的在所有人的心上剜了一刀。

在座的都是人精,為首者的潛台詞他們又何嚐聽不明白,所有人心懷鬼胎,朝中黨派林立,他們都想扶持各自的勢力篡權奪位,可他們要的,是二級王朝大柳的寶座!而不是一個風雨飄搖像小孩過家家般的自導自演,去繼承一個破碎的王朝,一個臣服於他國的奴隸。

誰也保不齊他們這些人裏麵就沒有其他派係安插進來的人,所以——

“這次比賽,不能砸……”

嘭嘭嘭,彭彭彭。

破曉時分,空氣中尚還裹協著夜的絲絲寒意,數百道黑影已然在荒山中繞著山道一圈圈的跑了起來,每一人,皆是麵色蒼白,雙目充血。

隻覺掌心有如握著一塊烙紅的鐵,風吟豔每跑一步,都覺得腳下發虛,全身都因為虛弱到抵不住空氣中的寒冷而在不斷的打顫。

一晚上持弓而立,保持著姿勢不動,纖細的弓弦早已化身為燒紅的烙鐵,弦上的線痕烙在掌心中,引得掌心一片灼燒,縱使如今已鬆開弓弦,可那種燒傷感依舊未曾退去。

練射之一藝的眾人,所有人都如同風吟豔這般虛弱,跑沒幾步就渾身發顫,而在風吟豔等人的身後,一匹眸發綠光的野狼正死死的咬住他們不放,,不給他們絲毫喘息的時間。

他們不敢停,也不會停,因為在他們的心中一直有著一個念頭支撐著他們,正是這個念頭,才讓他們這些將死之人變得如此拚命……

鐺,鐺,鐺。

清晨時分,一陣響亮的鍾聲響徹山穀,可所有人的臉上都是一陣麻木,沒有人敢停下來,也沒有人有絲毫的放鬆,身後的野狼依舊凶殘的望著他們。

生與死,沒有暫停,在危機中放鬆,代表著死神的降臨。

在與敵人的拚殺中,若是因為敵人一句投降便鬆懈下來,這種人,死有餘辜。

所以,他們不敢停,哪怕是他們的身心皆是疲憊不堪。

“他們這群人,若是當兵還真是夠格。”

六名紅衣教練並成一列,雙手環胸默默的欣賞著眼前的這一幕,聽到鍾聲敲響時,為首的紅衣領隊一聲冷笑,而後從懷裏掏出一個沙漏,倒放在一旁:

“從今天開始,飯點往後推遲一個時辰!”

音浪滾滾,山穀中清晰的回蕩著這名領隊的聲音,而聽到這道命令的一眾囚犯,麻木的神經沒有絲毫反應……

上午時分,日出之時,眾人於高空練習移動靶,由教練以及官差負責將大小不一的石子投擲於空中,眾人齊射之,及至正午,熱陽如毒,方歇。

午飯後,驕陽似火,教練命令縱隊眾人分站兩排,拉弓對射,竟是以人為靶,少傾,便有筋斷骨折之人,粗粗治療後,便再上靶場:

咻。

一聲聲呼嘯而過,箭密如雨,風吟豔奔走在叢林之間,耳旁聽著四周不斷攢動的腳步聲及射箭之聲,艱難的閃躲著來自林中的四麵八方的箭矢,雖然箭矢無尖,隻用布錘代替,但若是擊中人身時,其力道之大,依舊能夠引得身上一陣炙痹。

穿梭於林中,感受著四周毫無任何隱蔽性與組織性的腳步聲,風吟豔陡然心中一突,回首觀望,林中人影參差,有囚徒,也有負責看管的官差,隱隱間,對內形成了一個包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