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吟豔等這些身份比較特殊的人,不僅在充當著奴仆,而且在左手都綁著一條綠體紅聞的緞帶,綠如柳樹抽新枝,紅似殷血濺白練,這是他們這群的獨有標誌。
不知是在天牢內飽受磨難而鍛煉出的危機意識,還是對方的刻意為之,風吟豔等人俱無人員傷亡,那些激射在眾人身旁的箭矢好似長了雙眼一般,在飛過他們身邊時都自動的拐了彎,這才確保他們都能僥幸的活下來……
場中哀嚎陣陣,這些突然襲來的黑衣人甚至連眼神都如同萬載玄冰般寒冷,所有人紀律分明,仿佛早就定好了目標,一到場中就開始進行一麵倒的屠殺,仿佛在雕刻著一幕幕華美的殺戮藝術,有條不紊,風過無痕。
隨著哀嚎聲尖弱,一眾鏢師亦是所剩無幾,那名奇哥眼睜睜的看著前一刻尚還對自己嬉皮笑臉的小家夥,轉眼間已被亂箭穿心而死,而下一刻,兩柄雪亮的寒刀亦是一前一後的貫穿了他的心髒,鮮血,伴隨著刀的抽出而噴灑,縱使心中再如何不甘的扭動著身軀,都挽回不了一顆被內力震成粉碎的心。
不僅僅是他,場中的所有鏢師皆是如此,這些黑衣人的平均實力比他們要高出了不止一線,隻有為首的幾個鏢師才能夠抵擋著勉強不敗,當然也隻是勘勘擋住而已,因為在一旁的暗上,還有著幾十個黑衣人羅列成一排,正冷冷的看著這邊的戰鬥。
“你們當真不怕得罪我高遠鏢局嗎?”
狼狽的躲過劃過雙眼的一對匕首,一身著勁裝,滿頭亂發,好似一匹野馬的鏢師遏製不住敵人攻勢,隻得後退數步稍離戰場,鼻尖濃重的呼吸激起心中的凶性,對著圍在一旁的黑衣人大聲喊叫。
他身上的穿著比別的鏢師不同,要更加的華麗威嚴,左胸上紋著一朵被朝霞映得放生金輝的雲朵,證明著他的地位非凡,加上之前的鏢師在討論的時候提到:這趟鏢驚動了他們的總鏢頭,想來他就是整個鏢局的杠把子了。
他的對手是一名使用一對不過尺長的雙匕為武器的,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使用匕首這種奇門兵刃為武器的人極少,但若是有信心能夠駕馭這種兵刃的武者,實力大都極強。
武者所習練的武功大致分為外家橫練功與內氣功,但其實在這兩種武功外,還有另外一種武功,這種武功,大多是進行特別的針對性創作的,需要借助某種媒介才能夠完全施展,否則就隻能是驢唇不對馬嘴的練成四不像。
就好比他眼前這個使用一對匕首作為武器的對手,使用這種奇門兵器的,大多都有一套與之相配套的武功,否則就無法完美的將手中武器的威力發揮出來。
這名鏢師使用一柄九環金刀,長四尺二寸,寬五寸六分,耍起來虎虎生威,可他的對手愣是仗著身法的優勢將一對匕首舞的如蛟蟒般靈巧威武,讓他的金刀施展不開,抵擋的狼狽不已。
像這種需要配套武功或者相應媒介的武功,江湖上並不多見,因為它的試用麵並不廣,換句話說,隻有那些大勢力,才有物力財力來培養這種極端武學。
而且一般劫匪都隻是劫財,給些過路費也就算了,畢竟白白有錢拿誰也不願丟了命,極少部分的雖然會比較貪婪或者蠻橫,但也不會像這般一言不發就開始進行屠殺的。
說句實話,不僅是他的手下不知道這批鏢的內容,就連他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這是他後台的大人物親自吩咐下來的。這些黑衣人上來就開打,擺明了是衝他身後的勢力來的,這種夾在兩方勢力間的鬥爭,他怎麼可能插得上手。
可就讓他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讓他心裏又如何能夠甘心!
“雲浮於天遠俗世,高渺難尋。可惜啊,他雲親王,還壓不倒我。”
聽著總鏢頭的話,站在所有圍觀黑衣人中最前方的為首者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夾帶絲毫感情的吐出了一番令他絕望的話。
心神俱震之下,總鏢頭手中揮舞的金刀出現了一個極大的防禦漏洞,他的敵人從冷若冰霜的眼眸中陡然射出一道精光,身上繚繞著的煞氣好似出山的猛虎般碾壓。
唰。
隻聽得一陣風聲掠過,雙腳如咫尺天涯般瞬間欺上,幽靈般的身影帶著死神般的黑暗迅速靠近,左手持一長窄之匕宛若怒濤中的遊魚般架開總鏢頭的金刀,右手持短而尖之匕首好似叢林的獵豹般以閃電的速度紮向總鏢頭的心口,這一對子母匕,仿佛就是他手臂的延長,使出招式時行雲流水,毫無滯礙。
這一氣嗬成的動作,讓總鏢頭心下大駭,見這黑衣人來勢洶洶,得理不讓,瞬間心中暗自責怪自己,強敵當前居然還敢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