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八音》與《正氣歌》,皆是風吟豔的義父用以給風吟豔打基礎的,雖然風吟豔挖掘出了二者夾帶的一些輔助功能,但終究無法替代真正的修煉功法。
而《拔山決》,便正是一則真正的武者修煉法門境。
作者以山為媒介,將山比喻成一個完整的人:山有仙禽靈獸,奇花瑤草。仙禽靈獸,動靜之間皆含道韻;奇花瑤草,衰榮之際造化自成。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山有日月,人有陰陽;山中自成一世界,雲青青欲語,水潺潺生煙,禽言獸語,動如奔雷,靜似龜息……
隨著對《拔山決》理解的深入,風吟豔微閉雙眸,手腳根據身體所反應的感覺富含韻律的舞動,時而如分鬢雙馬,時而似左右開弓,舉手投足間,莫不包含一股山的沉穩,地的厚重。
自氣海裏,一股暖流逐漸誕生,隨著風吟豔的動作而流淌在四肢經脈,穴竅骨骸之中,每流轉一圈,便微不可察的壯大一圈。
而與此同時,風吟豔體內的陰陽二氣也隨之不斷的變化,這卻是風吟豔多日來對《天龍八音》進行苦修不綴的結果,他體內的潛能就像蟄伏在深淵地底的沉眠巨龍,經過《拔山決》這部修行法門的真正開發,便如那旱地春雷,一朝騰飛。
左手右手不斷的啪嗒開闔,好似他義父生前每天所打的太極拳一般,用力舒緩,氣息綿長,陰陽相伴左右,日月如影隨形,山中寒暑樂,歲月不知年……
啪嗒。
一道人影好似那震翅的大鵬,戰空的雄鷹,雙腳在地上連蹬數次便一躍半空,身輕如燕的踩在懸崖上,伸手摘下長在懸崖旁破土而出的一株迎客鬆上所產出的鬆子,將其放到背後的竹簍裏,而後一個轉身便似飄落的樹葉般輕輕柔柔的落在地上,濺不起丁點泥塵。
頂著三伏的天氣,風吟豔在林中輾轉騰挪便如同一隻矯健的猿猴,將這片後山林當成了他自己的後花園般,來去之間毫無滯澀,哪怕是頭頂毒辣的太陽,他的額頭也不會流出汗水。
自他修行《拔山決》後,雖沒有修煉出書裏記載的那種內力,但經脈裏血液的調節能力卻要強上不少,他那原本孱弱的體質也被逐漸強化。
人體的體溫,是由於血液在血管裏流淌摩擦生熱而導致,所以一個人體質強健,血液的調節能力就強,他的體溫就會相對而言保持恒定:
所謂恒定,就是說體溫能夠根據外界的情況而進行自我調節。假如當此人處於劇烈運動時,血管與心髒便會急速收縮,血液回流心髒,以保持體溫不會太熱,同時鎖住體內的能量與水分,那麼體力就會愈加充沛,精氣神也就更好;若是此人處於像冬天這樣的極度寒冷天氣,那麼血液裏儲存的能量便會分泌出更多的單位,體溫上升,使得身體不覺得寒冷。此所謂,體溫恒定。這也是武者常說的,神完氣足,百病不侵。
而一個注重鍛煉的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打開了修煉之門的風吟豔,他如今在三伏天下輾轉騰挪,縱橫跳躍而無汗外泄,氣息均勻便是這種道理,就算是進行比較劇烈的運動,他也隻是僅僅覺得身體發熱而已。
從他開始修煉《拔山決》的那一晚開始算起,至今已過半月有餘,每天晚上,在夜深人靜之時他便會抽出一些睡眠時間用以修練《拔山決》,雖然睡眠時間減少,但他每天都是神采奕奕,精氣十足。
隻是他發現,每當他修煉《拔山決》時,他體內便會有一陣熱流隨著他的動作而在體內不斷運轉,但是當他停止修煉時,這股熱流便消失不見,隱約間,他感覺到好像是鎖在他身上的那套隻有天字二號囚犯才能享受到的枷鎖,把他體內的熱流統統吸走,並且不知是否錯覺,他總覺得吸完那些熱流後,身上的這套特殊的枷鎖隱隱間黑的發亮,如同黑寶石般散發著純淨的色澤。
他不知道他體內修煉才的那股熱流是什麼,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修煉不出內力,一定與身上這枷鎖有關。
不過風吟豔也不在乎,修煉不出也好,若是真的修煉出內力來,他還要想方設法去隱藏體內的內力,當初為了隱藏修煉《天龍八音》和《正氣歌》所帶給他一些外在的不同表現,他便絞盡了腦汁。
至於現在,他已經可以把《天龍八音》裏一些動作融入到日常生活中,並且有意無意的就使用這些動作,這就導致他雖然沒有刻意的練習,但這些動作所給他帶來的潛移默化的改變比之前要隻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