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爾(Michelle)身材高挑,不胖不瘦,擁有白人模特的完美比例,同時她又有東亞女人的細膩,近看皮膚很光滑,說起話來語調溫柔,更難得的是她一顰一笑具有東方女人特有的那種淡淡羞澀。看到這裏,是不是有很多男士為之心動?免了,她有老婆!沒錯,她有老婆,而且她的老婆也是一個女人!

米歇爾的老婆迪娜(Tina)是一個混血黑人,比米歇爾略矮,皮膚五官具有白人的立體感和東方人的精致,烏溜溜的雙眼格外有神,留著黑人特有的Cornrow(玉米壟型辮子,也就是前NBA球星艾弗森的發型),雖然衣著打扮略帶男性化,但言談舉止之間依然感覺到她的女人味。

好幾次我都想誇米歇爾漂亮,但最後又忍住沒說,因為實在有點摸不準她是喜歡別人說她漂亮呢,還是說她帥,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以往,女同性戀情侶給我最大的印象是,其中一方看上去略微有些陽剛之氣,而另外一方則更有女人味,而她們倆完全顛覆了我的固有觀念。

我不是同性戀者,對同性戀也沒有係統高深的理論認識,我隻以我的常識去判斷他人的好與壞。我認識和接觸的很多同性戀者比一般人更加善良與友好,米歇爾和迪娜就是很好的人,她們在一起絲毫沒有矯揉造作之感,隻要她們快樂幸福,而又不妨礙他人,在我看來,旁人就沒有理由置喙。

米歇爾是一家保險公司的中層,上班時間比較自由,很多時候可以在家裏辦公。而迪娜是一名養老院護士,主要負責照顧老年人,老年人往往起得很早,所以她上班時間也很早,早上4點鍾就出發了,必須趕在老年人起床之前到達養老院,而晚上要照顧老人吃完飯才能回家,另外還得經常加班。

這工作收入不低,但確實比較辛苦。

每次迪娜加班回來晚了,都會飽含歉意地摟著米歇爾說對不起,從肢體語言上來判斷,她們應該過得很不錯,感情也很好。

有一次周末,我和同伴開車路過她們的林場,順便去拜訪她們,臨近晚飯的時候,米歇爾說:“我得去摘黑莓,用來做晚飯後的甜點,你們先在屋子裏休息吧。”

“我跟你一起去,至少我保證不給你添亂!”我沒問我能否跟她一起去,而是以一種非去不可的口氣主動請纓。

米歇爾將一把鉗子塞入口袋,背起一個裝黑莓的塑料罐,利落地穿上膠鞋,黑色緊身長袖上衣和燈芯絨牛仔褲,在傍晚太陽的逆光之下,她的身材顯得挺拔而修長。

由於她們家林子太野,很多植物甚至有毒,最常見的就是毒漆藤(PoisonIvy),如果碰到它,皮膚上就會形成發癢、起水皰的皮疹,所以我也穿了一雙皮靴。其實我對摘黑莓興趣不大,但能跟著這位“有老婆”的美女在美國的荒郊野林裏麵轉悠,那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讓我畢生難忘……

“你們的林場有多大?”我邊走邊問。

米歇爾回答:“大約16英畝(差不多折合100中國市畝)。”

米歇爾的林場林木大約覆蓋了90%的麵積,林木處於純原始狀態,病死的大樹兀自橫亙在小溪上,看上去似乎很久沒有人管理的樣子,林子裏荊棘雜草叢生。

除了森林,剩下的就是一片空地,空地上種了少許蔬菜,她們的建築物很簡單(簡易的木結構),一共三處:一個平房可住人,還有一個大車棚和一個穀倉。

我對米歇爾說:“這麼大的林場如果在中國的城市郊區,可能價值上千萬美元呢!”

“這麼貴?”米歇爾似乎不相信我的話,“幸虧我們在美國,否則以我們的收入根本買不起。”

“我還以為是你們從長輩那裏繼承過來的土地呢。在中國,年輕人沒有外部的支持,別說想買這麼大一塊土地,就連買個大點公寓也是非常困難的。”

米歇爾回答道:“我們自己按揭貸款買的,按揭比例非常高,80%!”

“據我所知,美國好像有物業稅,林場的物業稅高嗎?”

“我們州的林場物業稅有點不一樣,你可以等到伐木以後,再以木材出售所得,按比例交稅,”米歇爾解釋道,“這也是我們買林場的原因之一,可以省點物業稅。”

看來,美國的100畝的林場雖然不便宜,但至少一個中產階級家庭精打細算之後,還是可以買得起的。

米歇爾沒有明說,但我可以從言談舉止之間感覺得到,其實她們買下這個郊區的林場,主要的目的還是想營造一種世外桃源的氛圍,遠離世俗的偏見,過自己想過的日子,至於這個林場是否能賺錢,這裏的房子是否豪華,對她們來說都不是問題。

米歇爾很喜歡向客人介紹她養的各種動物,那神態就像在介紹自己的家人。

“這是米奇,角很長的是尼莫,那隻領頭的公羊叫泰格……”米歇爾如數家珍地給我介紹她的每一隻山羊,每一隻都有自己的名字和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