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這一夜,楚風翻來覆去,難於入眠。當他醒來時,已是早晨八點多鍾。他順路買了一個肉包子,邊吃邊往招生辦走去。剛到拐角處,就看見幾個招生人員散漫地迎麵走來,看樣子不像是去招生。“你們這是要去哪裏?”楚風問。“我們去吃早點。”其中一人答道。“都八點多了,你們還沒有出發?”楚風心生不悅。“哦,我們吃完早點就去。”“其他人呢?”楚風又問。“還在睡覺呢。”聽到這樣的回答,楚風心裏十分惱火。開了門,進辦公室後,楚風給李黎打了電話,卻沒人接。又等了十多分鍾,吃早點的幾個人回來了,楚風就叫其中一人去賓館叫全體人員下來開會。又過了一陣,來人說他叫不動。看看時間,已經過了九點。楚風立即起身,直奔賓館。來到房間門口,楚風抬手“砰砰”地敲了幾下房門,房內女生睡意朦朧的地問:“誰呀?”“是我。”楚風嚴厲地說。過了一會,房門開了,李黎穿著睡衣,打著嗬欠,看了一眼楚風,又返回床邊,倒頭大睡。“趕緊起床,叫全體人員到辦公室開會。”楚風厲聲說完之後,轉身下樓而去。回到招生辦之後,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在他的心裏熊熊燃燒。對這樣的一隻團隊,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再這樣繼續下去,隻能輸得一敗塗地。楚風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念頭:既然是毒瘤,就隻能忍痛割去,越拖延,隻會越嚴重。他決心快刀斬亂麻。想到這裏,他的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掏出手機,擺在桌上,看著時間在一分一秒無情地流逝。但此時,他已經不再焦躁,他對這樣的等待充滿了耐心。又過了好一陣,手機上的時鍾已經顯示09:31,才陸陸續續有人進來。等全部人員到齊之後,已是09:40。楚風陰沉著臉,冷冷地掃視了一周,繼續低頭看著手機,一聲不吭。沉默了一會,楚風咳嗽了幾聲,抬起頭來,慢悠悠地說:“今天早上9點之後還沒有起床的人,現在就可以回家去了,不用再來了。”楚風的聲音,淡然中透出陣陣殺氣。“那我們這幾天的工資咋辦?”全場沉默了一陣,一名男生小心翼翼地問。“工資?協議上寫得很明白,要幹滿一個月才付工資,你們這樣消極怠工,還想要工資?”楚風冷冷地說。“昨天你開除的那兩個人你都發了呀。”李黎抬起頭看著楚風。“那兩人是我主動辭退的。而你們,毫無組織紀律性,懶散拖遝,消極怠工。像你們這樣的工作態度,我投入再多的錢也隻能是打水漂。”楚風義正詞嚴地說。楚風話音剛落,場內就響起一片騷動聲。大家一陣竊竊私語之後,胡小林,一個膚色黝黑、瘦高的本地小夥子站起來衝著楚風說:“我大伯是鹿城縣檢察院的。我昨晚就和他說了你開除人的事,他說你這是犯法的,他說今早要過來和你理論。”楚風冷笑一聲說:“請便。叫他現在就來,我就在這裏等他。”昨天之所以要辭退兩人,楚風原本隻是想殺雞嚇猴,以此警示大家端正態度,努力工作。可他沒想到的是,“雞”殺了,“猴性”卻依然不改。即使是剛才的一幕,楚風也並沒有完全當真,隻是想借此懲戒一下這些散漫懶惰的人。若是此時,大家能夠真心悔改,說一些知錯認錯的話,他也會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但胡小林的話徹底激怒了他。過了一陣,不見有人來。楚風看著胡小林說:“麻煩你打電話催一下,叫他快點來。我沒有那麼多閑功夫和你們在這裏耗著。”胡小林窘迫了一下,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說:“大媽,我找我大伯……。哦,那他手機號碼是多少?”接著,又撥了一個電話說:“大伯,我是胡小林,我被人騙了,你過來看看嘛……哦,是這樣,他把我們騙來招生,現在又要開除我們了。我們現在都在客運賓館這裏呢。”所有的人都靜靜地聽著這名男生通電話。掛了電話後,有幾個人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楚風的心裏,充滿了悲哀,卻懶得去理會。又等了一陣,還不見有人來,楚風顯得不耐煩了。“胡小林,大家好歹認識一場,我就勞神給你普及一點法律常識吧。檢察院是國家公訴機關,我們之間最多算是勞動爭議,不屬於檢察院的職權範圍。你要是真想討個說法,我建議你撥打110報警,或者去找勞保局投訴。”楚風嘲諷地說。聽了楚風的話,胡小林露出一臉的難堪,在場的人員也顯得有些尷尬。“怎麼了?打不來嗎?要不要我替你打?”楚風冷嘲熱諷地說完之後,掏出手機,撥打了110報警電話,簡單說明了事情的原委。過了一會,一個陌生的座機電話打了進來,說是轄區派出所的,問楚風在什麼地方,楚風詳細說明了地址。過了一會,兩名穿著製服的警察和一名便衣走了進來,問是誰報的警。楚風說:“是我。”“是怎麼回事?”一名警察問。楚風簡單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警察又看著在場的人問:“是這樣嗎?”全場人麵麵相覷,嚅囁著,不知如何是好。胡小林猶豫了一下,說:“他騙我們。”“他怎麼騙你們?騙你們什麼了?”警察問。“他騙我們來招生,現在又要開除我們,工資也不給。”胡小林說。“你們這些學生也真是的,本來假期間來打個工,既參加了社會實踐,鍛煉了自己,又能掙點錢,也是件好事。但是你們這麼懶散,他要開除你們,也有他的理由。至於工資,你們還沒幹滿一個月,我們也不好說什麼,你們要是不服,可以去找縣勞保局投訴。但是我提醒你們,不要鬧事!”警察說完之後轉身就走了。全場人員愣在了那裏。“還有什麼問題嗎?”楚風冷冷地問,“如果沒什麼問題我要去招生了。”“我們要去勞保局投訴你。”胡小林滿臉通紅地說。“請便。這是你的權利,我無權幹預。”楚風冷冷地說。一幫人稀稀拉拉地出去之後,楚風打電話叫來了房東,結清了費用,退還了鑰匙。已近中午十二點了,楚風到街上簡單吃了午飯後,就來到車站,買了到Q市的車票。坐在車上,楚風感慨萬千,心緒難平。下午三點多,車子途徑龍泉鎮高速路出口時,楚風叫司機停了車。剛下車時,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座機打來的。接通後,對方說:“我是鹿城縣勞保局的,有一幫學生投訴你不發工資,是怎麼回事?”楚風又將前因後果詳細地敘說了一遍後,反問道:“你見過像這樣每天睡到九點半還不起來幹活的雇工嗎?你覺得我還應該支付他們工資嗎?“哦,是這樣啊?那不好意思,打攪你了。等我和他們核實一下。”自此之後,再沒人問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