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老哥,我終於找到你了!是我啊,你怎麼會在這?”
此刻,粟的眼裏哪有外人:“你給我滾出來,我要殺了你,一次殺不死,就殺兩次,千次萬次一直殺到你消失為止!不要做孬種,出來跟我單挑!”
粟猛的一甩袖子,將小女孩甩出一個大跟頭。好像感覺到身旁有人,粟微微一愣,晃晃悠悠地轉過身,映入眼簾的是——自己的妹妹,然然!
“然然?”粟一臉呆滯。
然然趴在地上,一臉委屈:“哥,你還認得我啊!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當初撇下我一個人來到這裏,你知不知道,為了找你,我受了多少委屈,嗚嗚嗚,哇哇啊哇哇……”說著說著,十五六歲的然然嚎啕大哭,心中的怨氣完全沒有在乎周圍的外人,決堤般的宣泄出來。
“然然……”粟的思想被拉回現實:“不是的,然然,我沒有撇下你,你不是跟姥姥一起死……”
粟剛要過去攙扶,忽然,那個聲音又來了。
中年人的身體漸漸出現在然然身旁,全身上下的死氣與臉上的笑意造成視覺反差。
“多麼感人的場麵啊,多日思念的妹妹原來沒有死,接下來要跟妹妹一起過上幸福的生活麼?可是現在一身罪孽的你,會得到人們的原諒麼?”
粟喘著粗氣,一反剛才瘋態,盯著中年人:“你到底是誰!究竟想糾纏我到什麼時候!”
“纏著你?不是哦。”中年人抬起手,慢慢拔出自己喉嚨裏的匕首,在粟的眼前晃了晃:“隻是你沒辦法忘記我而已,你在襲擊聖蘇納公國的一位將軍時,把我牽連其中。那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
“是你?”恍惚中,粟的思緒被拉到過去。
“沒錯,不過我地死去隻是作為眾多小傷之一而存在於你的傷口之中,那個傷口在安穩平和的環境中,會成長為怎樣的膿瘡呢?”
聽著對方的話,粟的全身顫栗,曾經那些被自己雙手抹殺的臉龐,一個一個浮出腦海,驚恐,悲戚,咒怨,乞求……
“啊!啊啊——”粟再次撲到在地,使勁將腦袋嗑向地麵。
“告訴我,我要怎樣才能贖罪,要怎樣才能被原諒,不要再折磨我了。
中年人搖頭而笑:“獲得原諒麼?不要開玩笑了,也許你當初跟你的妹妹一起安穩的生活下去,你心中地那個膿瘡便不會出現吧,可惜,是你一手錯過了這樣的機會。”
“難道你就是為了告訴我無藥可救,才這樣一直追著我?為了不讓我忘記,為了絕對讓我記住,讓罌被抓,還讓然然露出這樣痛苦的表情……”突然,粟的嘴巴一頓。恍惚中好像領悟到什麼。
顫巍巍地站起身,粟發出一連串地幹笑,語氣180度大轉變:“嗬嗬,嗬嗬嗬,什麼嘛,竟然讓我看到這樣的東西,就是嘛,然然怎麼會在這裏,然然早已隨著姥姥離開了這個世界了。”
突然,粟怒目瞪向地上的然然:“但是!為了報複我!你竟然讓我看到這麼可憐的然然!你讓我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東西!我絕不原諒你!這裏是沒有然然的,和你一樣,全都是我的幻想罷了,哈哈哈,你騙不了我,現在就讓我們確認一下。”
粟嘴角露出一絲邪笑,袖口裏慢慢滑落一把匕首,提刀在手,慢慢向地上的然然走去。
見到兵刃,圍觀的平民驚恐著四散而去,大呼著要去報官,不過這些對於現在的粟,已經不重要了。
走到然然身旁,粟斜眼望著,緩緩抬起匕首,嘴角微微翹起:“那,然然,安心的去見姥姥吧。”
趴在地上抹眼淚的然然見粟這般表情,微微一愣,眼角的淚光反射著疑問:“老哥,你……”
“去死吧!”粟憤怒地張大嘴巴,快速刺向然然的喉管。
“乒乓!”一聲脆響,粟手裏的匕首被打飛。
眨眼功夫,周圍閃出七八個人,為首者冷哼一聲:“血瞳之菊,你還真是命大,萬丈懸崖都沒摔死你,不過你的命今天就到頭了。”說完,來者上前一步將然然擋在身後:“女娃,這裏沒你的事,快到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