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軼全身肌肉繃緊:“精靈之氣!”
說話間,以楊軼為原點,半徑一米之內空氣溫度瞬間降至零下,由此變故,世界的時間仿佛變慢了許多。
男子刺出的匕首由於精靈王的能量瞬間慢了半拍,臉色從陰險到發愣,再到驚訝間緩慢轉換。
而軼,從始至終沉穩淡定。
男子受到幹擾,軼則不然,快速彈開對方匕首,幻天刀再次橫與胸前,楊軼咬牙切齒,因為太過憤怒,兩邊的腮幫都被咬的變了形:“呀呀呀——吃我一刀!必殺一擊!”
男子眼球緩緩轉動,看向那道死亡之光,刹那間,同樣緊咬牙關,不過受到幹擾的原因,不僅動作被遲緩,嘴角發出的聲音也慢了一大截:“酒、之、魂——酒、鼎。”
“撲哧——”幻天刀結結實實砍進對方的腰腹中,於是兩人身體互相依靠著,微風輕輕撲打兩人的衣角,鮮血滴答而下,濺在雙方的鞋子上。
男子眼神疲憊:“呼,你知道我做殺手有多久了麼。”
軼眼神淡漠,沒有回話。
男子幾乎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算了,最後能讓我再喝一口酒麼?”說完,顫抖的從懷裏掏出酒袋,費力的仰起頭,痛飲起來。
與此同時,楊軼閉上眼,手上輕輕用力,幻天刀“撲哧”一聲拔了出來。接著,男子的身體無力的癱倒在地上,眼睛安詳的閉著,嘴角似有似無的掛著一絲微笑,周圍能聽到的除了溫暖的風聲,便是汩汩而出的酒水聲。
……
軼閉著眼,身體孤傲的佇立著,良久之後緩緩開口:“你出來吧,我知道你在。”
聲音很輕,隨風飄散,沒多久,街道一頭閃出一個嬌小的身影,遠處,罌靜靜的站在那,綠色的瞳孔安詳的眨著,沒有一絲語言的眨著。
軼的眼神有些飄,額頭滲出疼痛的汗水,不過此時的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擦了:“我、我找你好久了。”
罌眨著眼,沒有說話。
“謝謝你。要不是你最後關頭出手幫忙,也許……”
“不用客氣。”短聲輕語後,罌緩緩轉身,向遠處走去。
“別,別走!”軼一驚,氣息混亂,站立不穩,一個趔趄跪在地上:“別走,我還有事要問你。”
而罌並沒有因為這番話而駐足,腳步舒緩的像一隻高貴的貓。
軼趴在地上:“別,求求你,求求你告訴我,我的過去,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我到底是誰,我的父母在哪,我為什麼要被人追殺……”說到最後,軼的眼淚不爭氣的落下臉龐。
罌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眸子注視著前方,好像在回憶,又好像在發呆:“剛德拉,去找這個人吧。”說完,罌輕輕轉身,看著趴在地上哭鼻子的楊軼:“離開這裏吧,楓葉已經來了。”
等楊軼再次抬頭,罌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街頭。
……
“為什麼,難道我得罪了上天?世界上所有不幸的事都會降臨在我的頭上!”
“沒錯,你的存在惹得眾神憤怒,你的人生是一條逆天之路。”
“我不要這樣,我隻想做一個平凡的人,每天過著安穩的日子,難道這樣渺小的願望都不能實現麼!”
“循著你的理想奔跑吧,但遲早有一天,你會對所有一切失去感覺……”
“黑!”軼大吼一聲驚醒。
阿蘇爾與布倫坐在一旁一臉關切。
軼看看四周,是阿蘇爾家。深喘幾口氣,從床上坐起,看著一身繃帶,神思飄動,我真正的父母究竟在哪呢?
“軼,抱歉,我都知道了,是我太唐突了。”
楊軼盯著憨厚的阿蘇爾看了一會,開心的笑了笑:“黑說,我的一生,是逆天之旅,我身邊發生的一切都是必然,所以與你無關,阿蘇爾。”說完軼的臉色變得嚴肅:“我是男人,所以我會堅強著,微笑著麵對所有的困難,哪怕天塌地陷,也會矢步向前。”
阿蘇爾臉色驚訝,隨後釋懷一笑,眼前的楊軼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習慣自閉的孩子了,不知什麼時候起,楊軼的身影變得偉岸起來,雖然沒有當今強者的實力,但是那股坦然麵對一切的精神,也許就是另一種強者的表現吧!
……
假扮父母事件眨眼過去幾天了,楊軼就如當初所說一般,從未將那事放在心上,一直以來都是笑臉麵對兩人,但是阿蘇爾心裏懂,楊軼心中的苦,他說不出,他隻能獨自微笑著,獨自麵對著,頓時一種由心的敬佩之意油然而生,平日裏阿蘇爾看待楊軼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