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死了!?這怎麼可能?
由於我、雷清抑、阿姨、Lisa、趙梓盈,以及劉安等保安屬於事件的當事人,所以方才向阿姨了解情況的徐警官沒有把我們作為圍觀群眾“清理”掉,此時此刻,醫護人員的話語被我們聽得一清二楚,我們不禁驚恐地望著被捆綁在地,卻依然不停掙紮低吟的方總。
徐警官大早晨起來遇到這種案件本來就已經夠頭疼的了,再聽見醫護人員無厘頭的檢驗結果,無異於火上澆油,當下邊示意我們暫時不準離開,邊快步奔了過去,嚴肅地對醫護人員道:“你們說話可要負責任,死人怎麼可能還會動!?”
一個年齡稍大些的醫護人員道:“我們也感到很不可理解,但從這位先生身體機能的各項檢測指標上看,他的的確確已經達到了死亡的判別標準,至於他為什麼還能動……”醫護人員皺了皺眉,又道,“請您原諒我醫術不精,我解釋不了,必須回醫院進一步檢驗才能下定論。”
“會不會是檢測設備故障?”徐警官問道。
“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為剛才檢測那位阿姨的時候,各項指標都是正常的。”醫護人員道。
這時,雷清抑走上前去對徐警官道:“徐警官,可否借一步說話?”
徐警官疑惑地看了看他,勉強點頭表示同意,兩人走到離我們大約十米開外的地方。我看到雷清抑小聲對徐警官耳語說了一些話,隨後徐警官情緒好像有點激動,但仍然沒有高聲說話,隻是神色相當嚴厲,而雷清抑則心平氣和,仿佛在繼續有條不紊地輕聲闡述著他的觀點。慢慢的,徐警官開始默默地點頭,又說了幾句話之後,徐警官又將剛才和他對話的那位醫護人員叫了過去,而雷清抑則向二人示意離開,並重新回到我們這邊。
這時雖然我已經寫滿了一腦袋問號,但我很清楚雷清抑既然請徐警官借一步談話,必然是有些事情或想法不想讓我們知道,那我又何必那麼無聊去問人家呢?可如果不問,怎麼對得起我那蠢蠢欲動的好奇心?要命的雙子座!要命的八卦矛盾統一體!正當我為此事糾結的時候,卻聽趙梓盈道:“雷先生,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什麼,放心吧。”雷清抑淡然一笑,仿佛早已料到會有此一問,“我隻是建議徐警官,可以先讓醫護人員把方總帶回醫院檢查,免得一會來上班的人越來越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哦……”趙梓盈看見雷清抑對她笑,臉刷一下紅了。我擦,行不行啊,小妮子,你對我那本事都哪去了?人家隻是衝你笑了一下,你就繳械投降了!
這時徐警官走過來道:“這邊基本沒什麼事了,接下來除了我指定的人,其他人可以走了。”
最終,徐警官指定我、雷清抑、Lisa、趙梓盈、阿姨和劉安跟他回去協助調查,臨走前他下令封閉了十樓,並責令其他人不得在現場逗留。
最終,方總被作為疑難病症患者留在奧普歐姆大廈對麵的阜京醫院進行觀察,其他人又從阜京醫院隨徐警官回警局做了筆錄。等一切都結束了之後,已經下午3點了,我拚了命也沒送完當天的快件,回去之後被領導不問緣由地一頓罵,還被罰加班分揀郵件。我說我是為了救人,領導說你丫還是想想怎麼救自己吧,再敢有一次立馬開除,我無奈,隻好閉嘴悶頭幹活,心裏卻早已把領導家的女人問候了一個遍。
晚上到家的時候,已經9點多了,我累得無心吃飯,一頭倒在床上,卻又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心裏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情:想起莫名其妙發瘋嗜血的方總,想起渾身上下充滿擼點的Lisa,想起雷清抑漂亮的轉身後踢腿,想起明顯對雷清抑充滿愛慕的趙梓盈……心中不禁充滿失落和辛酸,不知不覺,我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像往常一樣騎著電動車來到奧普歐姆大廈,拉著裝滿郵件的手推車走進大廈前廳,趙梓盈正坐在前台低頭工作,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的到來,而且今天的前廳居然沒有保安值班,偌大的前廳裏,貌似隻有我們兩個人,好機會,趕緊套近乎!
“喂,小趙同學,收快件了哈!”我湊近前台道。
趙梓盈沒理我,依舊低頭幹活,這時我突然發現她在微微地顫抖,我頓時感覺有點不對勁,趕緊湊近她道:“梓盈!你……”誰知我剛想問她怎麼了,她蹭地一下抬起頭來,我看見一張如死灰一般的幹枯褶皺的臉,一隻眼睛耷拉在外麵,一隻眼睛不知所蹤,隻留下暗黑空洞的眼眶,鼻子是豁開的,完全沒了人形,嘴裏正叼著一塊血淋淋的人肉,不!那是半個腦殼!劉安的腦袋!半張臉上還帶著他死時驚恐的表情!
我嚇得差點尿了褲子,連忙往後一退,梓盈……不,那已經不是梓盈了,它嘶叫著想翻過前台,我掉頭就跑,可還沒跑出去兩步,咣地一聲迎麵撞上了什麼東西,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感到對方也被彈了回去,定睛一看,是Lisa!是渾身浴血,滿嘴呲著尖牙的Lisa!我嚇壞了,手扶著地往後退,卻被什麼東西擋住,我驚恐地向後甩手抽打,手卻被後麵的東西抓住,那東西嘶叫著對著我的手臂狠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