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疼得忍不住大叫出聲來,心想:完了!哥就這麼完了!居然還是被心愛的人吃了!這他娘的叫什麼事啊!算了,希望她在吃哥的小鳥的時候,能夠文雅一點,阿彌陀佛,阿門……
嗯?
怎麼好像被咬死也不是很疼呢?
我好像還有知覺,也就是說很可能我大約確鑿是還活著?
而且,我怎麼好像還是躺在床上……
莫非隻是個夢?幸好隻是個夢……
可這也有點太真了吧?不然為什麼我的手腕真的有點疼呢?難道又……
我翻開被子,一張毛茸茸的大胖臉占滿了我的全部視野。伴隨著一聲宛轉悠揚的“喵~!”,它歡快地跳下了床……
“淩曉柔!”我氣得差點背過氣兒去,聲嘶力竭地大喊道,“你就不能把你們家胖丁看好嗎?它又來咬我!”
“誰讓你自己不關好門!”淩曉柔那張麵目可憎的臉從門縫裏伸進來,“再說,你怎麼不說使因為你自己長得賤呢?胖丁怎麼不去咬人家老馬呢?”
“我……”
“你什麼你,也不看看都幾點了,你要遲到了知道嗎?好心讓胖丁叫你起床,還好意思凶人家,這分明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嘛!”淩曉柔一撅嘴,接著道,“瞧你那德性,怪不得到現在都沒有女孩子喜歡!”
得,我還是閉嘴吧,這丫頭的嘴太毒了,每次都噎得我一愣一愣的,我隻好無奈地閉上眼睛,裝作沒聽見。
“嘿,怎麼著?姐還說不得你了是嘛?還不趕緊起床?”
“你不出去,難道讓我就這樣穿著三角褲衩出來給你看嘛?”我瞪大了眼珠看著她。
她自知理虧,卻還喋喋不休:“那我出去就是了,你喊什麼喊,就好像本姑娘稀罕看你似的……”邊說邊退了出去。
我無奈地搖頭苦笑。
淩曉柔是和我一起租房的室友,一個護校畢業的江南水鄉女孩,家庭條件很好,從生下來就被父母視為掌上明珠,從小到大都對她寵愛有加,說是達到了“含到嘴裏都怕她化了”的程度,也一點都不誇張,可她長大後,偏偏要遠離父母,一個人獨自闖帝都,現在在阜京醫院當臨時護士,一個月賺的錢都不夠她自己造的,吃喝穿用全靠家裏支援。問她為什麼不幹脆回家嫁人生娃,人家居然振振有詞地告訴我:燃燒的青春濕透了汗水,成長的步伐才有意思,不趁著年輕趕緊奮鬥,老了會後悔的,要靠自己獨立養活自己才行。我得出的結論是:富二代,是永遠也不可能理解在社會底層掙紮的**絲的生活是多麼的艱辛。
“懶蟲黃,趕緊出來,要不我把你的那份也吃了啊?!”
喲,這麼說,今天老馬又做早餐了,哥喜劇了,哥可以少吃點地溝油了!
“你敢!”我一邊係皮帶,一邊往外衝,“老馬辛苦了!哈哈!”
“嗬嗬,別客氣,最近比較忙,大家好久沒一起吃早餐了。”老馬憨憨地笑著道。
老馬全名馬躍,是一名4S店的汽車修理工,也是和我一起租房的室友。他是一個人高馬大的西北漢子,他外表粗獷,少言寡語,卻有著感情細膩的內心世界,在所有我接觸過的人當中,他是最善良、最忠厚老實的,是那種可以百分百信賴的兄弟。
“臭丫頭,你盤子裏怎麼會有倆個荷包蛋?你給我拿過來!”
“我就不給!”淩曉柔一手迅速地夾起一隻荷包蛋,另一隻手刷地一下把另一個荷包蛋甩進胖丁的食盆,然後閉上眼睛,邊吃荷包蛋,邊左右搖晃著腦袋做享受狀,把無語呆立的我撂在一邊……
“來,小黃,你吃我的。嗬嗬。”老馬憨笑著把自己的荷包蛋夾給了我,我感激地看著老馬,心想:其實,我們底層**絲的生活,也不是完全不幸的,有房住,有飯吃,有朋友,有歡笑,這一切都不是錢能買到的。
“叮咚!”門鈴突然響了。
“這麼早能是誰呢?”淩曉柔不解道。
“叮咚!”
“來了!”我放下手中的早餐,站起來,打開了門,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