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府
“少傾?”
“傾?你現在來找我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想想還要暗中商量對策的宇文瑾瑜和宇文啟睿見到突然出現的人影,微微一頓,臉上瞬間呈現一片凝重之色,為了不會引起冷蕭的懷疑,少傾從不會如此在白天出現在自己兩人的麵前,甚至連跟自己二人接觸也是除非必要。
他閻少傾名義上雖然隻是益州城內的商戶,生意遍布大江南北行事又很低調,可實際上閻少傾卻是宇文瑾瑜除了宇文啟睿之外另一個最可靠也最能相信的人了。
沒想到宇文瑾瑜無意中救下的一個人有一天既然會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甚至已經到了不可缺少的地步。
當初自己剛被貶至宣州,無意間看到一個男子抱著他妻子的屍體一臉狼狽至極,可是卻並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前幫忙,宇文瑾瑜上前一問,這才知道原來在這荒涼的宣州,偶然感染瘟疫的人也是為數不少的,而且一旦染上此病,別說是醫治,大夫甚至連接近都不願意。
宣州當時荒涼的景象是人人都以自保為己任,誰知道剛剛還平靜的下一刻會不會又突然衝出來一個匪徒,又或者是幾個悄悄潛入燒殺搶奪的官兵?自己的命還不一定能保得住,還有誰會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一個跟自己無關的人?
而宇文瑾瑜對他伸出的援手恰恰是閻少傾當時最需要的,閻少傾雖然有著極為精明的生意頭腦,可是耐奈他心著照料生病的妻子,錢財早已花光,在宣州這遍地屍野的地方,如今已死,他更是連妻子下葬的錢都籌集不到,宇文瑾瑜當時的援手對滿臉愧疚的閻少傾來說無疑就是雪中送炭。
閻少傾接著宇文瑾瑜給的這筆錢,這才得以將妻子體麵的下葬,痛失心愛之人,在閻少傾心目中對宇文瑾瑜的感激不是話語可以表達得出來的。
宇文瑾瑜知道他有精明過人的生意頭腦,可是苦於無處伸展,對一個亡故的妻子都有如此情義而又精明的人,宇文瑾瑜這才放心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情況讓他暗中替自己管理一切財務。
閻家現在名下的錢財堪比益州這個富可敵國的錢府,宇文瑾瑜在宣州集下來的這幾年的財產雖然對外宣稱是被遠陽王盜走以降低冷家人的戒心,實則是已經完全暗中轉到了閻家名下。
如果不是閻少傾運用他精明的頭腦,以暗影閣為秘密基地,將宇文瑾瑜當初交給他的錢財累積成如今可以暗中招收數十萬人馬的財富,恐怕自己這種境況根本就不會冒然對宇文憲出手,冷家人又豈會料到他們最想找的暗影閣一直以來都隱藏在他們的眼皮底下?
“錢家昨晚被人滅門了!”
簡單的幾個字卻讓三人瞬間陷入了沉靜之中,片刻,宇文瑾瑜這才開口打破了這種凝重之極的氣氛:
“我們剛剛得知了此事,是冷蕭所為?”
“可能是,因為眼下事情對瑾瑜你的威脅甚大,我讓監視相國府的人隻是遠遠地監視著並沒有靠近,所以相國府內發生的一切並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可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冷蕭昨晚確實是帶著幾個精銳暗衛出府了,可是監視的人能力有限不敢貿然跟隨!”
宇文瑾瑜微微點了點頭:“少傾,這幾年辛苦你了,眼下是關鍵時刻,你讓人這麼做確實是最保險的方法!”。
雖然隻是簡短的幾個字,可是在場的二人又怎麼會感覺不到宇文瑾瑜這感激的話中的份量?如果不是信任自己,宇文瑾瑜又豈會將一半的性命交到自己的手上?更加不會以堂堂一個王爺的身份而跟自己以兄弟相稱。
閻少傾隻是微微搖了搖頭,對於他閻少傾來說,眼前的這個一身沉穩的男子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算他有朝一日要陪上自己的性命,他閻少傾也決不會多說一句,又何來辛苦一說?
“錢府是整個益州甚至已經可以成為整個隆炎國最大的商宦人家,跟錢府結下如此仇恨,而且有能耐將百十人的錢府一夜間滅門的人除了冷蕭我想不出還有誰有這個能耐,可是冷蕭如此做有何目的?如果他當真有所動作也應該是衝著瑾瑜來,為何找上跟瑾瑜毫無關聯的錢府?”
宇文啟睿一臉困惑,隻是話音剛落,房內的二人臉色同時一變,相互間更是凝望著彼此:
“墨兒?”
“王爺,啟稟王爺,太後身邊的公公說是奉太後之命前來宣王爺和遠陽王進宮晉見!”
正在三人剛剛相通冷蕭的行為很有可能是直指離墨之時,門外突然響起的聲音頓時拉回了幾個的視線,這次跟宇文瑾瑜回益州的幾個侍衛都是自己的親信,宇文瑾瑜倒是不怕自己大白天的關著門會令他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