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兒臣隻是怕太後此舉會被有心人說閑話而已,不過……今日能處治了他宇文瑾瑜確實不失為一件好事……”
怕自己剛剛著急之下的一時失言會引起冷千嬌的懷疑,宇文啟睿不禁強忍下心中的不安略作思索的樣子點了點頭,隻是眼睜睜地看著那越來越接近宇文瑾瑜的刀刃,宇文啟睿含笑的眼底還是下意識地泄露了一絲的恐慌。
也正在侍衛手中的利刃隻離宇文瑾瑜一寸不到之時,門口響起的冷怒聲頓時讓剛剛一臉緊繃的宇文啟睿瞬間放下了心。
“都給朕住手!”
砍向宇文瑾瑜的侍衛微微一頓,見到門口跨進來的宇文憲之時頓時一臉恭敬地收回了宇文瑾瑜頭上的刀峰:
“參見皇上!”
“你們全都給朕退下!”
“遵旨!”
“慢——”
“母後?”
“憲兒,宣王以下犯上,敢拿哀家的一片誠心來開玩笑,皇上難道想要縱容無視皇家威嚴之人嗎?如此一來,哀家這個一宮之主今後要如何管理這整個後宮?還有誰會相服哀家的威嚴?”
冷千嬌滿臉怒意,這個皇兒可知他剛剛壞了自己的好事啊?如果他不出現,自己當場就可以處治了宇文瑾瑜這個禍患了?不過被打斷的冷千嬌卻似乎並沒有再打算對宇文瑾瑜出手的意思,而是一臉不悅地瞪了眼近身前來的宇文憲。
爹之前就已經吩咐過,如果自己在處治宇文瑾瑜之時憲兒會出現,那麼就證實了憲兒是當真想跟宇文瑾瑜一起對付自己的外祖父,自己就可以不必急著對付宇文瑾瑜,憲兒可真是糊塗啊!
想當年,如果不是自己的爹爹,她冷千嬌如果坐得上今日這一宮之主的位置?憲兒又如何能排除異己登上這個皇位?如今他翅膀硬了就想廢掉辛苦拉扯他長大的外祖父了?
“母後,剛剛所發生的事兒臣也略知一二,瑾瑜母妃剛剛逝世,殺害他母妃的凶手又未能擒拿,想必瑾瑜剛剛也隻是對出手殺害他母妃的人心生憎恨而已,並非有心觸犯母後您的威嚴,而且瑾瑜還處在他母妃的大喪之期,此次回京是朕讓他來收拾他母妃生前之物,如果因為這事而處治了瑾瑜,想必今後傳出去一定會讓世人笑話,還望母後三思!”
“皇兒,你跟母後來一下!”
聽了一大堆宇文憲為宇文瑾瑜辯護的話,冷千嬌不禁沉下了臉,直到宇文憲跟著她走進內室,她這才轉身一臉嚴厲地質問道:
“憲兒,告訴母後,你是不是聯合宇文瑾瑜打算傷害你外祖父?”
冷千嬌緊緊地盯著宇文憲突然變化的臉色,知道父親告訴自己的並沒有錯,這才無力地歎了一口氣,事實怎麼會演變成這樣?一個是自己的親生孩兒,一個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哪一邊受到傷害都不是自己願意的。
雖然她也知道父親這幾年來在朝中大權在握,對憲兒這個皇上的尊重是少了一些,這些憲兒早已經跟自己抱怨過,可是父親也是為了自己這個太後和憲兒這個皇上好啊?
“母後,是誰告訴你兒臣要對付相國大人的?”宇文憲頓時沉下了臉,他對宇文瑾瑜和宇文啟睿的利用除了他們三人,並沒有人知道,母後又是如何得知:“冷相國也知道此事了?”
“這麼說是真的?憲兒,你好糊塗啊,你怎麼可以聯合外人來對付自己的外祖父呢?你可知道,這幾年要不是他……”
“母後!”
宇文憲快速地打斷了自己的母後接下來要說的話,她無非就是告訴自己,自己能坐上這個皇位是他冷蕭的功勞,而冷蕭作的一切都是為自己好不是嗎?
既然所有事,他這個皇帝要事事都顧及一個大臣,要事事都聽他冷蕭的,連當初自己要收納水茵兒入宮都遭到冷蕭的反對,說水茵兒的父親是向親宇文瑾瑜的人,甚至自己連提攜一個大臣都要經過冷蕭的同意,那還要自己這個皇帝來幹什麼?
“這事是你外祖父告訴母後的,要是他不說,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母後?”
“兒臣並沒有打算傷害他,隻是不想再讓他掌管著這數百萬的兵權,和對朝中大臣的生殺大權而已,兒臣已經長大了,這國事家事是不是也是時候該由兒臣作主了?”
“憲兒,你外祖父也是為了你好啊?他之所以殺掉那幾個大臣是因為這幾個人心懷異心,刻意挑唆你和你外祖父之間的關係……”
“難道就因為大臣不滿他獨攬大權跟朕說了幾句,他就要滅了人家滿門嗎?是誰給他這個膽的?母後你忘了,能滅人家滿門除了朕,整個隆炎國還有誰有這個權力?可是他卻做了,而且還是背著朕趁朕不在益州之時做的,母後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根本就是無視兒臣這個皇帝嗎!”
“憲兒……”
“母後您不用多說了,兒臣既然身為一國之君,當然有權力要回他手中的兵權,今日之事還望母後看在兒臣的份上放過宇文瑾瑜,母後不用擔心,兒臣並不是要傷害冷大人,隻不過兵權一事兒臣是定了要從他手中奪回的!否則兒臣就跟一個傀儡皇帝又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