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慢(2 / 3)

“相國大人,說話可要有憑有據,你剛剛誣蔑本王的話本王不會就此罷休,皇上,墨兒的為人皇上這一路上應該了解,如果她真想殺害錢家滿門,之前又豈會放過錢安財?

相國大人根本就在血口噴人,墨兒怎麼說也是臣弟的側妃,是我們皇家的人,在還沒證實的情況下,就算墨兒真的有嫌疑,那也應該稟明皇上你再交給刑部查清真相,又豈是他一個大臣可以隨意嚴刑逼供的?相國大人此舉非但是越權,更加無視皇上你的威嚴!”

說完,宇文瑾瑜避過宇文憲的目光,朝冷蕭露出一抹輕蔑而又得意的笑意,隻是轉瞬而逝的笑意,卻仿佛似有意一般,讓冷蕭看得清清楚楚。

“皇上,你切莫聽信小人的讒言,來人,還不將此人速速拿下?”冷蕭怒不可遏地指著被暗衛逼到懸崖邊的暗影冷冷地怒喝道。

“冷蕭,你敢?”宇文瑾瑜一臉陰冷:“要是墨兒有什麼萬一,本王一定不會放過你!”

見冷蕭從頭到尾都無視自己的存在,剛剛還存在一絲猶豫的宇文憲頓時沉下了臉,雖然他剛剛並沒有出聲,隻是靜待事情的發展,可是並不代表他不會阻止。

尤其是宇文瑾瑜剛剛那一句‘越權’,更加讓宇文憲滿臉怒意,一想到冷蕭平日裏的囂張氣焰,臉色更加不善,是啊,不管是在朝堂之上還是私下裏,他冷蕭有哪一次不是越權行事,無視自己這個皇帝的存在?

“住手,冷蕭,你還有沒有將朕放在眼裏?”。

宇文憲的一句話頓時讓剛剛想動手的暗衛舉在半空的手停了下來,紛紛轉向了冷蕭,見此,冷蕭隻是冷冷地道了一句:

“皇上,此事你聽老夫的定然不會有錯,這個暗影放不得,我懷疑他跟宣王根本就是一夥的,否則他為何出手救這個女人?隻有拿下了他我才能證實此事,皇上就不要插手了!來人,快將他拿下!”

原本還隻是懷疑眼前的這個‘暗影’恐怕根本就是宇文啟睿所扮的冷蕭,在捕捉到宇文瑾瑜唇邊那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之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冷蕭認定剛剛在相國府的暗影確實是宇文瑾瑜,但是在自己追趕的途中,這兩人一定是互換了身份,為的就是不讓宇文瑾瑜在皇上的麵前暴露了身份。

宇文瑾瑜現在站在皇上的麵前,恐怕不管自己怎麼說都證明不了宇文瑾瑜就是暗影的事實,唯一的證據就是抓住這個‘暗影’,如果證實他身上並沒有這些傷痕,到時候自己再進言,他就不相信以宇文憲的多疑會放過他宇文瑾瑜。

冷蕭越是這麼想就越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那個白衣男子,隻是他卻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更加激起了宇文憲要除去他的決心,原本隻想奪取他手中的兵權,但是此刻,宇文憲看著冷蕭的眼底明顯的閃過一抹深沉的殺意。

隻見冷蕭話音剛落,那些暗衛便再也不顧宇文憲的命令,紛紛湧向了懸崖邊的白衣男子,一時間,在侍衛火把的照亮下,懸崖邊再一次傳來的刀光劍影的緊繃氣息。

宇文憲咬牙切齒地看著那被一群人圍攻的白衣男子,冷蕭,你真當朕是聾子嗎?還是一個可以任由你隨意擺布的傀儡皇帝?

“墨兒……”

怕眾人的圍攻會讓白衣男子傷害到離墨一般,宇文瑾瑜也快速地加入了這場戰爭之中,似乎有了宇文瑾瑜的加入,原本還略微占上風的白衣男子此刻卻是節節敗退,這突然的一幕讓冷蕭有些摸不著頭腦。

白衣男子似乎漸漸感到懷中的女子在此時是自己的累贅,思索著自己要不要放棄這手中唯一的籌碼,臉上閃現一絲猶豫的同時頻頻擋掉攻向自己的利劍。

暗衛不停地攻擊,宇文瑾瑜更是趁著白衣男子臉上閃過一絲猶豫的空擋,快速地飛身上前一掌掃向了白衣男子,隻見剛剛還遊刃有餘的白衣男子似乎因為這突然的一擊而快速地向後退了開來。

事情就發生在這一瞬間,隻見白衣男子往後退怯的同時,因宇文瑾瑜的那一掌似乎是慣性地甩開了懷中的離墨,直到離墨安然地落入宇文瑾瑜的懷中,宇文瑾瑜這才緩緩地鬆了一口氣。

眼看著那銀白的麵具底下那雙不可置信的雙眸緊緊地盯著自己,這才泛起一抹冷笑:

“敢動本王的女人,找死!”。

這句話似乎是對著眼前那個漸漸滑落下懸崖的白衣男子所說,又你是刻意對自己身後的冷蕭所說,原本打算再出手進攻的暗衛同時停了下來。

他們看到就因為宇文瑾瑜的出手,剛剛還遊刃有餘的白衣男子,此刻卻因為宇文瑾瑜突如而至的那一掌而不由得往身後甩去,原本就及近接近懸崖邊的他腳下一個不穩,頓時滿臉驚恐,卻再也止不住身形,隻能憑著雙手慌亂地抓著空氣,任由身體快速地掉落下懸崖。

“啊——”

誰也沒預料到這一幕,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冷蕭更是一臉震驚而疑惑地看著那耀眼的白色身影就這麼輕易地消失在自己眼前,不,不可能……

“這懸崖下是什麼地方?”快速地回過神,冷蕭滿臉寒霜地拉過一旁的侍衛低聲問道。

他不相信這個身手了得的暗影會如此輕易地死在他宇文瑾瑜的手中,否則,這一年來暗影怎麼可能次次從宣王府中脫生?這其中定是有詐?定是有詐……

“回相國大人,這懸崖下便是穀流河,益州城內的主要水源便是由這穀流河而來!”侍衛頓時被冷蕭一臉陰冷嚇得膽顫心驚,戰戰兢兢地回道。

“找,派人下去給我找,本相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找!”

“冷蕭,你還有沒有將朕放在眼裏?”

沒等冷蕭恢複神智,奉命趕來的大內侍衛早已經將在場的所有人重重包`圍了起來,那些冷蕭的暗衛更是被無數的大內高手團團圍住,弓箭手的利箭無不指著眼前的黑衣人,冷蕭渾身一頓,頓時平緩了下來。

“皇上,你這是幹什麼?”

“來人,冷相國無視朕命,幾次三番以下犯上挑釁天威,藐視皇家,對無辜之人動用私行藐視王法,將他給朕拿下!”

“憲兒,你……你……你好糊塗啊,你怎麼能被他宇文瑾瑜所製造出來的假象所蒙騙?”

“放肆,你既然敢說朕糊塗?冷蕭,要不是看在母後的央麵上,朕豈會三番二次的由你如此肆無忌憚?來人,將冷蕭帶回皇宮,朕要親自審理!”

“瑾瑜,你也隨朕回宮!”

“是!皇上,墨兒身負重傷,還望皇上允許臣弟先行送墨兒回府!”

“準了!”

似乎是如願地找到了完美的借口拿下了冷蕭,此刻,宇文憲對待宇文瑾瑜的語氣並不再像之前那般的客氣討好。

“謝皇上,臣弟恭送皇上!”

直到宇文憲帶領著眾人和一直叫囂不停的冷蕭離去,宇文瑾瑜這才露出滿意的一笑,想帶著離墨離開此地,卻發現自己懷中原本昏迷的女人不知何時早已蘇醒了過來,宇文瑾瑜頓時一臉寒意。

該死,這個宇文啟睿既然解開了墨兒的昏穴?這麼說,剛剛的一切她都看到了?

感到懷中的嬌軀像是瞬間僵硬在了原地,瞪大的眼裏充滿了驚恐和慌亂,似乎……還有一絲的恨意,宇文瑾瑜這才感到有生以來唯一一次的那種驚慌,那是在自己看到母妃死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可是現在,這種驚慌卻再一次湧上了心頭。

“墨兒……沒事了……”

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離墨,畢竟現在才是眼下真正命懸一絲的關鍵時刻,雖然宇文憲堅定地拿下了冷蕭,他也知道這幾次自己暗中在朝中安排的勢力讓宇文憲對冷蕭起了多大的疑心,可隻要冷蕭手中的兵權還在,自己就決不能掉以輕心。

宇文瑾瑜小心翼翼地想抱起懷中的女人,可是手剛碰觸到她卻被離墨下意識地避開了,離墨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宇文瑾瑜,直到眼底充滿的驚恐,自責,還有明顯的疏離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一臉的空洞,宇文瑾瑜頓時心中狠狠地一痛,卻不知該說什麼。

如果現在離墨開口質問,宇文瑾瑜覺得自己說不定就會忍不住地開口跟她解釋清楚一切,就算此時身旁還跟著一些侍衛,也許他們會將聽到的泄露出去,就算會危及自己的性命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告訴她,這一切都隻是自己有意安排的一場戲。

可是這個女人,除了呆呆地看著那懸崖,卻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隻是渾身不斷地輕顫著……

宇文瑾瑜狠狠地壓製著心頭那種幾將脫口而出的衝動,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地剜掉了一塊肉般鮮血淋漓劇痛難忍,她恨自己,沒錯,她既然因為暗影的‘死’在恨自己?

離墨空洞的眼神不知在看向何方,隻是腦海中不斷地盤旋著一個念頭。

他死了?他死了……是為了救她嗎?她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他已經當父親了……她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她想讓他帶自己走……甚至她還來不及看看他長什麼樣,他不是說隻有他的娘子才可以看到他的模樣嗎?她願意啊,可是他為什麼要死呢?

“如果你不想被毒死的話,最好還是離那碗飯遠點!”第一次,在自己餓得饑腸轆轆之時,他救了她!

“暗影,記住我的名字,我會再來找你的,墨兒——”他還會再來找自己嗎?

“墨兒想得這麼出神,可是在想為夫?”

一聲聲為夫仿佛在離墨的耳邊不斷地盤旋,銀麵下的笑意是那麼的勾人心弦,離墨的眼前頓時快速地陷入一片黑暗,隻聽到耳邊傳來一聲驚呼,暗影,是你嗎?

“快,回府!”

見剛剛還呆愣的離墨下一刻卻莫名地昏倒,宇文瑾瑜快速地將眼前和身影摟入自己的懷中,心口像是突然被抽去了什麼一般,快速地陷入了空洞之中。

一切都因自己而起,他又有何理由來怪罪這個女人恨自己呢?宇文瑾瑜擔憂地看著懷中的女人,臉上漸漸浮現一抹無奈的苦澀,跨下的馬兒在他不斷揮鞭的催促下快速地朝著史府的方向而去,剛剛還刀光劍影,被火把照亮的懸崖邊此刻卻陷入了一片靜謐之中。

仿佛剛剛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隻有林中被驚嚇到的蟲子似乎又重新鳴起了叫聲,不到一會兒,一個雪白的身影順著懸崖垂掛而下的蔓藤緩緩而上,下一刻便再一次一臉愜意地出現在了懸崖邊上,長風被微風撩起,似乎還顯得有些狼狽,銀麵之下,那如狐媚的笑意始終不曾散去。

“王爺,你沒事吧?是主子讓屬下守候在此以防萬一的!”不知何時,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一身白袍的宇文啟睿麵前。

“唔……沒事!”

“沒想到王爺為了主子既然以身犯險,暗影之前以為王爺跟主子反目還曾為此懷疑過王爺,請王爺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