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宇文啟睿一臉疑惑,隨之想起來自己那次告白的糗事,暗影一直是暗中保護瑾瑜的,就算他沒聽到自己當時說了什麼,可是卻並不代表他察覺不到什麼,想來暗影說的是那次自己吧?宇文啟睿一臉尷尬,似乎並不想再提及自己這愚蠢的往事,隻是訕訕地笑了笑。
“你是瑾瑜的人,為他擔憂理所應當!”
“謝王爺體諒!”
“事情準備得如何?”斂起了笑意,宇文啟睿突然一臉嚴謹地問道。
“都準備好了!”
宇文啟睿點了點頭,低聲的輕喃緩緩地溢出唇角:
“隻要冷蕭被宇文憲押解進宮,他就再也沒有出來的可能了,看來這件事過完之後,本王要暫時躲避一陣子了……”
史府
宇文瑾瑜帶著昏迷的離墨快馬趕回之時,天色已經漸漸泛亮,剛下馬,便聽到離子欣的驚呼聲:
“小姐?小姐……天啊,小姐怎麼了?王爺,小姐她怎麼了?”
一直等在王府門口的離子欣剛一見到宇文瑾瑜懷抱著離墨出現,離墨身上更是一道道怵目驚心的傷痕,頓時,眼淚忍不住地啪啪往下掉,下人聞聲紛紛趕來。
“快去請大夫!”宇文瑾瑜朝著府中`出來的下人低吼一聲,這才抱著離墨進了史府。
房內,聞聲趕來的人圍在了門口,這幾天來一直很少見到麵的水茵兒更是一臉得意地盯著床上昏迷的離墨,隻是她識相地沒有將這得意表現在臉上。
片刻,大夫趕來,小心翼翼地查看著了一翻之後,這才起身。
“大夫,如何?”見大夫診完脈起身,宇文瑾瑜這才一臉鐵青地問道。
“大夫,小姐怎麼樣了?”幾乎是同時,離子欣滿臉緊張地問道,問出口,這才發現自己一時心切不懂規矩的舉動,卻見宇文瑾瑜並沒有打算怪罪自己的意思,這才緩緩鬆了口氣。
宇文瑾瑜知道離墨受了傷,雖然事前他已經給她喂了藥丸,傷口也上了藥,可是離墨的突然昏迷還是讓宇文瑾瑜一時間無法正常的思考,對於離子欣的逾越更加沒有怪罪的意思。
“王爺放心,娘娘身上的傷隻是一些皮外傷,而且事先似乎已經被人妥善地處理過並無大礙,雖然受了驚嚇,不過腹中的胎兒也很安穩,待老夫開一些寧神的藥過幾日就會醒來的!”
聽到大夫如此一說,宇文瑾瑜這才稍微安下了一些心,命下人跟大夫去拿藥,孩子?是啊,他還有孩子,可是……
宇文瑾瑜一臉深思,他沒有忘記這府中還有一個水茵兒,宇文瑾瑜快速地睨了一眼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水茵兒,如果自己不在……
回過身,見離子欣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己,似乎很想留下來,而目前自己更是有不得不離開的要事,因為宇文憲剛剛就是下令讓自己進宮的,聖命不可違,更何況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自己不進宮,恐怕宇文憲就會提早找借口會對自己下手了。
冷蕭已被帶入皇宮,錢府也已經不存在了,現在的史府對墨兒來說應該是安全的,暗中命令暗影閣的幾個人在暗中保護離墨之後,宇文瑾瑜這才對離子欣道:
“欣兒,你很擔心你家小姐?”
“嗯……小姐是欣兒的救命恩人,一直以來更是待奴婢如同親姐妹一般!”
“那本王如果將墨兒交給你,你能保證在本王還沒回來的這段期間好好照顧她嗎?”
“王爺,您有什麼事就先去忙吧,離妹妹臣妾一定會代你照顧好她的!”一直找不到機會出聲,水茵兒這會兒一臉體貼般的開口。
隻是離子欣卻在水茵兒如此說的時候瞬間慘白了臉色,她沒有忘記在宣州之時小姐對自己說過的話,這個水茵兒根本就是有心想害小姐的,如果王爺真的將小姐交給她,那……
“王爺,奴婢一定會照顧好小姐的,決不假他人之手,請王爺放心,小姐對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就算是拚了命,在王爺不在的這段期間也絕不會讓任何人碰小姐一根手指頭的!”
離子欣快速地跪在地上堅定地回道,卻沒想到自己這翻保證讓水茵兒頓時對她產生了無比的恨意。
“王爺,皇上有旨,宣王爺您速速入宮呢!”
正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一個太監的稟報聲,宇文瑾瑜知道,宇文憲已經等不及要找自己對質奪了冷蕭手中的兵權了。
他從離子欣那恐慌的眼底似乎看出了什麼,可是卻沒有發問,隻是點了點頭道:“那本王就將墨兒交給你!”轉身又對身後所有的人下人高聲道:
“在本王進宮的這段期間,本王不想再發生之前的事,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管她的身份如何高貴,在本王沒有回來之前沒有欣兒的同意誰也不準進入這個房間,聽明白了嗎?”
“是!”
宇文瑾瑜的話無疑是在說給水茵兒聽的,更是給了離子欣莫大的信任,也讓史府的下人對離子欣有了重新的看法,直到宇文瑾瑜離開,離子欣這才對一直還賴在房內的水茵兒下逐客令道:
“王妃,請!”
“哼!”死丫頭,你給我記住!
出了房門,隨水茵兒一同回到益州的秋菊便迫不及待地開口道:“王妃,這離子欣也太不把王妃您放在眼裏了,她既然憑王爺的一句話敢出手將王妃您趕出來!”
“哼,這個賤婢,要不是剛剛看在府中這麼多人看著的份上,本王妃豈會輕易地饒過她?”
水茵兒憤慨地道,也不知道之前宇文憲答應過自己的事會不會兌現承諾,可是聽說冷蕭剛剛已經觸怒了皇上,被皇上抓起來了,隻要少了冷蕭,自己能不能當上皇妃可就是他宇文憲一句話的事情了……
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王妃而已,她水茵兒根本不會放在眼裏。
“王妃打算如何處治這個賤婢?”秋菊一臉不懷好意地道。
卻被水茵兒一句不輕不淡的話給擋了回去:“秋菊,本王妃怎麼覺得好像是你想對付她?”
“奴婢不敢,奴婢隻是替王妃你鳴不平望王妃明察!”不知道水茵兒為何會突然這麼好心想要放過離墨和那個賤婢,秋菊一臉惶恐地回道。
“你放心,隻要你跟著本王妃,今後的好處自然不會少你,隻是一個小小的賤婢本王妃想要處治她還不容易?不必急在一時!”
“是,王妃大度,又豈是奴婢學得會的!”
皇宮朝堂之上
宇文憲高坐在龍椅之上,一臉寒意地看著堂下跪在大殿中間的冷蕭,嘴角不自覺地扯起一抹冷笑,自己等這一天可是等得太久了:
“冷蕭,你可知罪?”
“皇上,你切莫被那些小人蒙蔽了,微臣這麼多年來事事為皇上操心,怎麼會對皇上你起異心呢?”冷蕭一臉憤恨地冷聲回道。
“放肆,你這是在說朕是非不分了?你以下犯上對朕出言不遜在先,又藐視皇家對瑾瑜的愛妃動用私刑在後,甚至無視朕的存在,趁朕不在益州的這段期間私自殺害朝中大臣,更是仗著自己是相國,是朕的外祖父而肆意欺壓朝中大臣,難道這些也是朕冤枉了你不成?”
“皇上,臣弟愛妃已經身懷六甲,可是冷相國是非不分,在還隻是懷疑的前提下就對墨兒動用如此大刑,墨兒至今還在昏迷當中,要是如此放過冷相國,別說臣弟不服,恐怕皇上更加無法向天下人交代!”
剛被宣入宮中的宇文瑾瑜適時地上前一步,開口道。
“冷相國,宣王的話你可聽清楚了?你平日裏對朕出言頂撞朕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你現在犯的是欺君之罪,你沒有經過朕的同意,私自出兵包`圍史府,更是對瑾瑜的側妃動用私行,這大不敬之罪,你還有何話可說?”
宇文憲話語一出,整個原本議論紛紛的朝堂頓時陷入一片安靜之中,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冷蕭有這一天,恐怕是皇上再也無法容忍他的獨攬大權了,什麼藐視天威,大不敬之罪?隻不過是處治冷蕭的一個借口而已,可是誰也不敢開口明說,有些受冷蕭欺壓多年的大臣更是露出一臉得意。
“皇上,益州最大的商戶錢府一案宣王的側妃離墨可是最大的嫌疑人,微臣隻不過是審問而已,何來大不敬之罪?”冷蕭冷哼一聲道。
“審問?敢問相國大人,審問有必要將本王的墨兒打得奄奄一息嗎?審問有必要將本王攔在你相國府門外整整一天不讓本王進府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嗎?就算是要審問,你也不能動用私刑吧?你這樣跟屈打成招又何何區別?還是說相國大人是想通過這種屈打成招的方式,逼墨兒承認什麼?”
宇文瑾瑜一臉冷意,不用明說,大臣們也知道他剛剛話中的意思,恐怕這相國大人是有意針對宣王才如此的吧?難怪宣王如此生氣了。
“你休得胡說!”冷蕭一臉氣急。
“本王胡說?這麼說本王現在懷疑相國大人對本王居心叵測,所以才對一個弱女子下手也是可以了?既然如此,本王是否也可能對相國大人動用私刑,讓相國大人你承認呢?”
“宇文瑾瑜,你敢?”
冷蕭一臉咬牙切齒,似乎對宇文瑾瑜這種近似強詞奪理的爭論而感到十分惱怒。
“皇上,對於錢府一夜之間被人滅門一事臣弟已經派人仔細地調查過,墨兒那晚可是一直待在史府並未出門,有下人做證,而臣弟卻是在錢府的廢墟之中找到了這個……”宇文瑾瑜拿出一塊腰牌,在場的大臣在看清那腰牌之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天啊,這不是相國府的腰牌嗎?”
“難道是相國大人他……”
“噓……”
“這是相國府的腰牌?”
“回皇上,是的,臣弟在錢府的廢墟之中一個小孩身邊發現了這個,臣弟懷疑這根本就是有人想嫁禍臣弟,墨兒隻是代臣弟受過而已,望皇上明察……”
宇文瑾瑜示意地看了一眼冷蕭,冷蕭萬萬想不到宇文憲根本就是有心要致他於死地,這腰牌隻不過是一個晃子而已,宇文憲根本不會追究這腰牌的真假。
果然,宇文瑾瑜話音未落,宇文憲臉色更加陰沉了下來:
“哼,冷蕭,你還有何話可說?你不隻利用手中的職權來殺害朝中大臣,現在更是連無辜的人也一放過,朕豈可輕饒了你?來人,削了冷蕭手中的兵權,打入天牢再行發落!”
宇文憲一臉冷意,雙唇卻不自覺得扯起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笑意,隻是話音未落,大殿外卻突然響起一道尖銳的冷喝聲:
“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