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爭之爭(1 / 2)

一會談談命理,一會談談風水,這頓午餐吃的十分愉快。

等到午餐快要吃完的時候,周培功忽然問陳爭說:“先生你如此博學,不知你是師從何人?又是怎麼年紀輕輕就已經學成出師了呢?”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勾起了陳爭諸多回憶,想起了他的師父,也想起了他從小在清水河鎮外道觀內生活的點點滴滴。

陳爭的師父姓古,乃是清末生人,年紀輕輕就入了道門,學習道門玄學。

中國道門玄學流派眾多,不過古道長的這一脈,卻是正經的玄門正宗,雖然也是道士,但與一般的道門流派不同,並不祭拜三清這些神像,而是隻研習以易經為基礎的玄學五術。

簡單來說,就是其他的道門是講宗教的,而古道長所師承的這一脈,卻是實實在在搞研究的。

當然,玄學五術門類眾多,也的確很少有人能夠全通全能,古道長終其一生精力,也隻不過是精通了其中的醫、命兩術。

前半生,古道長先學的是醫。

醫術本就是道門中的一個門類,尤其是在古代那更是十道九醫。古道長也是立誌要懸壺濟世,可惜當他苦學了三四十年,醫術精誠之時,卻偏偏趕上中國內患外辱的動蕩時期,世人把所謂的“德先生”與“賽先生”當做救世法寶,卻將自己的傳統之學視作毒蛇猛獸,不分精華糟粕,一律棄如敝履。

不但廢老莊、孔孟之說,甚至還有人主張廢除漢字、廢止中醫!

古道長自然痛心不已,可他也知道,一人無法與天下這些愚人爭長短,無奈之下,遂隱居在了清水河鎮外數十裏的這座無名道觀之內。平時為附近鄉民診脈治病。隻等太平時節,再為玄學正名。

好不容易等到建國後,時局稍微穩定,可誰料緊跟著卻又趕上了特殊時期。

破四舊期間,成群的紅衛兵衝上山,一場大火,將這座道觀燒得七零八落。

古道長也在批鬥大會上被生生打斷了一條腿,同時也當然被趕出了道觀,好像是一名囚犯一樣,被安排在鎮上的工廠中勞動,做一些手工編織之類的工作。勞動強度之大,雙手都常常被紮出血來。

直到特殊時期結束後,他才得以返回道觀,又因為他精湛的醫術和高尚的醫德,為附近鄉民治病從不收分文,而這些鄉親也樂得供奉道觀,時常送些柴米,這才得以活命。

每每想到這些,古道長都唏噓不已,後悔當初不曾學習“山”這一門類內的功夫,否則也不至於毫無自保之力,被人生生的打斷了腿。

當然他更後悔的是年輕時沒有參習命理術數,否則自己一定程度上也可以做到趨吉避凶。

幸好當初在特殊時期期間內,古道長精心的將師承留下的各種古典秘錄事先埋了起來,免於付之一炬。因此等特殊時期結束後,他便又將這些孤本挖出,參照這些,開始潛心研究命理術數。

因為五術本就同源,有了醫術的基礎,又二三十年後,命理之術也終於大成。

隻是此時古道長年事已高,有是殘疾之身,無法出山,隻能蜷居山村,甚至就連一位合適的傳人都始終沒有物色到。

就在古道長一百一十歲這一年,當他以為師承這一脈就要斷在自己手中的時候,他在道觀門口撿到了一名棄嬰。

正值寒冬,古道長擔心這名嬰兒被凍壞了,便將他抱在懷中,當時古道長便在心中暗叫奇怪:“莫非這孩子與我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