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岩一路逃遁到他藏身的山穀處,將神念散開,掃過四周確認沒有凶獸存在的跡象。而後隨手在附近布下隱匿氣息的法陣,這才鬆了口氣躺在地上大口喘息著粗氣。
鍾離賜一路跟隨而來,見他用神念探測四周,於是停下腳步不敢追的太緊。將自身藏匿於遠處視野開闊之地,僅憑肉眼觀察對方的一舉一動。
杜青岩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到達安全地帶受限要做的自然是療傷。
隻見他從乾坤袋中取出碧血銀月花,想都沒想便直接生服下去,而後開始閉目調息,消化這靈藥的藥性修複身體損傷。
遠遠地鍾離賜見到這一幕,不禁一陣肉痛,為他這種野蠻的做法感到不屑。
再好的靈藥,如果直接生服也隻能發揮其中一二層藥效,隻有將其入藥煉製成丹,才能將將藥效發揮到極限。
可惜,杜青岩是刑罰堂弟子,並不會煉丹之術,在這種危險密布隨時可能喪命的險境,他隻能選擇生服靈藥。
眼看隨著藥效發揮作用,身上的傷勢一點點恢複,杜青岩臉上露出喜色,對於活下去的希望更加堅定了一些。隻是他不知道,就在他不遠的山崗上,鍾離賜心裏正在糾結,要不要趁他傷重動手除掉他。
鍾離賜現在有些拿捏不準他的意圖,雖然直覺告訴他杜青岩的出現絕非偶然,很可能是衝著自己而來。但另一方麵,他很想知道杜青岩與趙無良到底是什麼關係。
最開始是候義。然後是趙無良,現在又是杜青岩。仇人一個接著一個,雖說他現在完全可以動手除掉杜青岩以絕後患,但是,他無法保證不會有第四個第五個人前來尋仇。
所以,他思來想去最終決定還是先將杜青岩控製起來,再慢慢審問。
因為禁神古澗對神念壓製極大,所以在療傷的時候杜青岩並沒有將神念散開,如此一來反倒是給了鍾離賜動手的好機會。
他先是慢慢靠近到杜青岩附近,而後見對方正在集中精力恢複傷勢,並未發現他的到來,於是乎果斷祭出兩儀中天鼎,施展落日墜法訣砸了過去。
“什麼人……!”
感受到頭頂傳來極強的衝擊力,杜青岩從修煉中驚醒,甚至來不及去看對手是誰,下意識祭出玄火盾降下一層光幕擋在身前。
“是你!”趁著玄火盾抵擋的功夫,杜青岩展開神念發現了鍾離賜的身影,驚怒交加喊出聲來。
正是眼前之人害死他兩位兄弟,又害的他身陷險境、狼狽不堪,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率先找到了他,而且趁著他重傷未愈時果斷出手偷襲,若非他留有一絲警覺,現在怕是已經被砸成肉泥。
即便如此,他的情況也不容樂觀。鍾離賜一出手便用上了全力,練氣四層的修為畢露無遺,落日墜更是連麒麟角都能砸斷,何況一方小小的盾牌。
隻聽“哢嚓”一聲,玄火盾承受不住兩儀中天鼎的威力,抵擋了一息之後轟然破碎,身前升起的光幕也瞬間消散,麵前空門打開再無阻礙。
見此一幕,杜青岩心中震驚可想而知。好在玄火盾隻是下品法器,損毀後隻折損了他一些神念,還未對他造成嚴重的反噬,否者今天恐怕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
落日墜砸碎玄火盾後餘勢未消,衝著光幕後的杜青岩而去。此刻,杜青岩再也顧不得藏私,隻見他祭出一具錘形法器,攜帶風雷之力狠狠地與兩儀中天鼎撞在了一起。
“咣”地一聲,兩儀中天鼎倒飛而回,鍾離賜本體也受到反震之力影響後退兩步,止住身形後神情中多了一絲凝重:“中品法器!”
而杜青岩也比他好不到哪裏去,雖說他及時祭出中品法器擋住這一擊,但畢竟是倉促間出手,同樣也被落日墜的餘波所傷,引動體內傷勢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初一交手,兩人便摸清了對方的底細,鍾離賜更是不遠放過大好機會,神念一動,繼續控製兩儀中天鼎撞了過去。
杜青岩還沒來得及緩口氣,法器便已將抵達跟前,萬般無奈之下他隻能再一次祭出錘形中品法器迎了上去。
山穀中回蕩著“哐當哐當”的響聲,兩人的法器走的都是蠻力路子,所過之處雷鳴交響、真氣四溢,將附近砸出一個又一個深坑。
乎沒有什麼精妙的操作可言,拚的隻是誰修為更加深厚,誰能扛到最後。這是力量與力量的對決,一旦交上手任何一方都無法率先退出戰場,否者等待他的隻有被砸成肉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