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戰況正合鍾離賜心意,杜青岩隻要不逃,他相信硬拚下去最後贏得肯定是自己,畢竟他體內有陰陽兩股真氣,論真氣儲量是平常修士的兩倍有餘,沒有理由會輸。
就在他欣喜的時候,杜青岩這邊卻叫苦不迭。他本來隻是想抵擋住一兩波攻擊後就趕緊遁走,誰能料到回事現在這般局麵,他現在是騎虎難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炷香後,錘形法器再也承受不住兩儀中天鼎那恐怖的重量,被撞的軀體整個變形,隨著一聲哀鳴飛回了杜青岩的乾坤袋中。
也就是這一瞬間,鍾離賜瞅準時機果斷出手,祭出青火劍擋在杜青岩準備逃跑的路上,與兩儀中天鼎一前一後將其圍困起來,稍有動靜便直接轟殺。
“師……師弟,你……你這是做什麼”眼看跑不了,杜青岩臉上露出虛偽的笑容,想要套近乎道:“我們都是同門師兄弟,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何必如此大動幹戈呢!”
鍾離賜微笑著走到跟前,指尖青光閃過,兩條手臂粗的藤蔓自杜青岩腳下升起,將其捆的結結實實,再也沒有反抗的機會。
他望著被捆成粽子的杜青岩,嘴角微微上揚,道:“是嗎,那你倒是說說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聞言,杜青岩心中一緊,暗道:“難道發現我與三弟的關係了?”
盡管心中忐忑,他臉上卻沒有明顯變化,道:“我……?我自然也和師弟一樣,是犯了門規被罰到這裏的!”
鍾離賜臉上的笑意越來越盛,看的杜青岩心中一顫,不知覺地避開他的目光,怕被他看出什麼端倪來。
見他不願意說實話,鍾離賜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個玉瓶,裏麵裝著滿滿一瓶血液,隱隱散發著某種奇怪的異味。
“這紫狐的血液有吸引萬獸的功效,如果你再不老實,我就把它全倒在你身上”鍾離賜將玉瓶打開,高舉過杜青岩頭頂威脅道。
果然,杜青岩臉色變了,他的眼神中露出恐懼的色彩,聲音顫抖道:“你……你到底想知道什麼,我說……我說!”
“早這樣不就結了”鍾離賜收起玉瓶,道:“我問你,你和趙無良是什麼關係?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這個……我們……我們”杜青岩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引得鍾離賜不悅道:“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再不說我可真不客氣了!”
這一次杜青岩沒有回答,反而忽然低下腦袋,身體好似失去力量支撐一般,再也沒了動靜。
“不對,他想逃!”
藤蔓上傳來的質感明顯不太對勁,硬邦邦的不似活人,引起鍾離賜警覺,當即祭出飛劍刺了過去。
“噗嗤”青火劍刺入杜青岩的胸前,卻如同刺入棉絮一般無從著力,而後“他”的身體開始消解,化作一陣青煙繚繞。
用於捆綁的藤蔓忽然一鬆,落下來個草繩結成的娃娃,青火劍正是刺在那娃娃的胸口處。
“替身草人!”
他曾在宗門的珍寶樓見過此物,是一種稀有的法器,認主後能替主人擋下致命一擊。既然青火劍刺中的是此物,那就說明杜青岩本體已經逃遁。
一想到對方日後可能會來尋仇,鍾離賜哪裏肯輕易放走杜青岩,瞬間散開神念到極限,方圓十丈之內一切物體盡收眼底。
隱去身形的杜青岩本來打算用替身草人撐一段時間,好讓自己又逃跑的機會,他那裏想到鍾離賜會如此警覺,說出手就出手。
替身草人現行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藏不住了,隨著鍾離賜神念掃過,他那淺顯的隱身術更是起不到絲毫作用。
“哪裏走!”
杜青岩果斷禦劍逃遁,鍾離賜大喝一聲也禦劍跟了上去。
這一刻,兩個練氣四層的修士顧不得神念急速消耗,一個逃一個追,眨眼間兩人已飛出十幾裏。
“青火飛刀……出!”
雲霄之上,鍾離賜也不忘試圖阻攔杜青岩,哪怕隻是短短一瞬,也足夠縮小兩人之間距離了。
隨著他進階到練氣中期,青火飛刀也由十二把的極限提升到二十四把,散開後猶如漫天花雨,接踵而至,沿路雲朵被紛紛擊散,清出一條雲端小徑,煞是好看。
杜青岩感覺到身後有異,下意識回望一眼,頓時被這漫天飛刀嚇得差點沒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