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鍾離賜言語未盡,虹霖已展開七彩羽翼飛上雲端,虛空中傳來告誡道:“此令牌牽扯極大,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易示人,還有……謝謝你!”
虹霖的聲音回蕩在天地間,就如同在耳畔輕語,引得鍾離賜心中悵然,望著她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語,誰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不知過去多時,身後突然陰森的聲音:“別看了,你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還是趁早忘了吧”
鍾離賜身體一顫,這聲音距離自己近在咫尺,如果對方想要偷襲自己,恐怕自己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他連忙轉過身來,卻見到一個不想看見的“人”或者說不想見到的鬼。
黑血鬼王一襲黑袍,風姿卓越,周身鬼氣騰騰飄蕩在不遠的槐樹下,似乎有些厭惡頭頂的烈日,不太願意靠近陽光下的鍾離賜。
“你是怎麼出來的?”要知道陣靈沒有主人允許,基本上不可能逃出陣盤,可眼下鬼王卻來去自由、似乎已經擺脫了某種束縛。
聞言,鬼王傲然冷哼,不屑道:“區區陣法怎麼能困的住我,若非之前我的真靈被下了禁製,那杜青岩早被我殺了千回百回了!”
提及此事,鬼王周身戾氣大盛,看向杜青岩屍首所在的方位。而也他好奇之下也順著目光看了過去。
發現才過了不短短半日,杜青岩的屍體已將屍首分離、血肉模糊,看痕跡不似野獸所為,倒像是某鬼泄憤之舉。
“嘔……”
鍾離賜一陣反胃,不再去關注那攤爛肉,繼而將看向鬼王,問道:“接下來呢,你打算怎麼做?吃了我恢複修為?”
“哼!”鬼王冷傲地瞥了他一眼,道:“我雖然淪落成鬼修,但也不屑於吃自己的救命恩人,你救了我一命,作為報答我會滿足你一個不過分的要求,說吧,你想要功法還是法器?”
此話一出,鍾離賜臉上沒有任何喜色,反而冷淡道:“你走吧,我不需要這些!”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在這禁神古澗中與個鬼魂作交易,無疑是件危險的事情。
所以,他說完後便要轉身離去。見他要走鬼王果然急了,鬼影一晃攔在身前:“等等,我觀你之前與杜青岩那廝戰鬥時在這上麵吃過虧,難道你就不想要個厲害的法器防身嗎?要知道這禁神古澗是極險之境,沒有法器你很難在這裏活下去的!”
眼看鬼王露出焦急的神情,鍾離賜更加認定自己的想法,後退兩步,神情中露出戒備的表情:“你到底想幹什麼!”
見他表露出敵意,鬼王自知再裝下去恐怕會適得其反,連忙道:“莫要生氣,其實我想和你作一筆交易!”
“沒興趣!”鍾離賜瞪了他一眼,冷冷道。
“難道你還想被人追殺嗎?”
他神情一頓,看向鬼王道:“什麼意思?”
鬼王指了指杜青岩,道:“那家夥一共有五個弟兄,這個消息你應該不知道吧!”
鍾離賜眉頭一挑,直覺告訴他,這件事的背後可能沒那麼簡單,道:“說下去”
鬼王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清了清嗓子,道:“雲嶺五凶是他們加入雲武島之前的名號,顧名思義他們五兄弟都不是什麼好角色,在散修中也是惡名昭彰的存在,他們中有三人間接或直接死在你手上,你覺得剩下的人會放過你嗎?”
“你是說……他們還有兩個人會來報仇?”一想到自己以後要天天提防著被刺殺,鍾離賜覺得後背一陣發涼道。
“不”鬼王臉上閃過一絲怒意,道:“你要對付有隻有一人,因為他們的老大早就被我的同門師弟所殺!”
“同門師弟?”鍾離賜忽然想起對方之前所說的話,問道:“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和雲嶺五凶結仇?又為何會那些奇奇怪怪的術法?”
被他這麼一問,鬼王仰望天空,似乎回想起了往事:“告訴你也無妨,我本是大衍宗弟子!”
“大衍宗!”鍾離賜本來抱著聽故事的心態去問的,結果一聽這個名字立馬神情一肅,問道:“可是三宗之一的大衍宗?”
鬼王默然點了點頭,卻在他的心裏翻起了巨大的波瀾。
三宗六派,是當今北岸修仙界最強九個宗門的統稱,他所在的雲武島便位列六派之末,可即便如此也有左丘辰、胡白刃這樣極強的築基巔峰存在,以及掌門葉無憂這等威望極高的金丹修士。
而三宗的實力比之六派又不知強上多少,其中大衍宗便是其一,門中弟子人人皆修煉符籙之道,與人戰鬥時揮灑漫天符咒,以絕對的力量碾壓對手是他們一貫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