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
你不吃別人，別人就會先吃你。所以誰先拿刀，誰能活下去。已經不是、是非善惡那麼簡單，而是規則所迫不得不如此。
這些經曆是虛構還是真實發生，已經辨不清楚。孫凡不想想太多，但這個世界卻如迷人的旋渦吸引著自己的目光。
“是什麼讓我們不得不拔刀相向？是什麼讓我們彼此廝殺？就不能找出束縛我們的黑手，向他們勇敢的說個不字。”王三娃的聲音響起，他沒有被表象牽著走。
所有人的目光看過來。
孫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話語中充滿力量：“想當一個堂堂正正的人嗎？頭頂天、腳踩地，用雙手捏碎這個扭曲的世道。”
“可以嗎？”
山賊下意識詢問，恍惚中他從這個人的身上看見一道璀璨的光，雖然很渺小卻又極致的純粹與偉大。
老人、孩子、青壯都露出期待。
“沒有戰爭、沒有山賊、沒有貪官汙吏、沒有世家豪族，人和人相互平等。職業沒有高低貴賤，哪怕所謂的掌權者也不過是由百姓選出，他們來至於百姓又回歸於百姓。”孫凡這一刻耀眼到極致，他的聲音平靜又溫暖。
未來的宏偉藍圖緩緩展開。
許許多多的人不由得癡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山賊瘋狂搖頭，他的描述已經超出能想象的極限。隻是口裏這麼說，呼吸卻逐漸急促。
明明這是一團火。
卻有種毫不猶豫化為飛蛾的衝動。
“你都不行動，不嚐試又怎麼知道？不可能？隻要讓後麵的人學習我們、超越我們，不停往前就能找到一條可以前行的路。”
“我們無法決定我們生活在什麼樣的世界。”
“但是我們可以爭取一下，讓我們的後代活在一個怎樣的世界裏。哪怕隻有一絲希望，也應該用生命去爭取。”
“如果你現在還是想著怎麼殺我？怎麼從我們的手中掠奪食物，隻要撿地上的刀，我們各憑本事。”
“如果你認為我說的話有道理，隻需要點個頭，我們一起燃燒自己，盡可能多點亮一些地方。”
沒有長篇大論。
孫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時示意陳二狗鬆開他的手腕，略微有些觸動的說著。其實自己沒有那麼偉大，不過是想要在這個亂糟糟的世界中活下去而已。
既然NPC不僅能永久存在，還能換成真正的人，那麼平民百姓在那些掌權者的人眼中，或許價值還真不如npc。
所以等待平民百姓的命運隻有一個，那便是如同地上的雜草，割了一茬又一茬。
狗剩遲疑了。
他鼓起全身的力氣，把腿往前邁開一步，隨後重重點了點頭。哪怕隻有一絲可能，就算丟了命又怎樣：“我不明白什麼大道理，隻有爛命一條，你們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不是我讓你怎麼做，而是你想怎麼做，以及你的目標和信仰是什麼。”孫凡把問題拋回去。
王三娃的眼裏有了光，就是這種感覺，三年間他察覺到無數次。凡哥兒必然會成為人類曆史上最偉大的人，以前欠缺的不過是個機會，而現在這個機會已經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