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是那麼的讓人絕望,以至於昨夜是怎麼回來的,怎樣回來的過程簡森都完全不記得。
因為他的內心已經被憤怒與絕望給完全的占據了……這種情感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從睡眠中清醒過來的現在竟是有了一種與現實斷開的錯感。
於是他自嘲一笑,起身更換衣物後走出了房間。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9時,若在平日的話,應當是PUB的營業高峰期才對……隻是不知是否因為再過幾天便是新年的緣故,除了從樓梯口傳來的音樂聲外卻是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喧囂。
簡森走下樓梯,細細的打量了一眼PUB內的樣子後向著吧台走去。
Angelina(PUB的名字)是完全仿照舊時代西部風格的PUB,因此不論是木製的地板桌椅,還是吧台的位置等等統統都是仿照那個時代的風格所進行的製造和布置。
就像他在樓上聽到的那樣,整個PUB不過寥寥數人而已。
祈的背影在他的視線中晃動著,而在角落處,一個巨大的身影一如既往的坐在那裏鯨吞牛飲著不要錢般的啤酒。
不過讓簡森稍微訝異的是他沒有聽到一如既往的,性騷擾般的招呼聲。
因為萊維沒有在吧台中,取而代之的是冷著一張臉的賽琳娜。
——冰山美人,這或許是最貼切的評價。
不過萊維的不在場倒是讓簡森稍微鬆了口氣……並不是說絕對的認定,而是那隻鮮紅的獨眼會讓他聯想到萊維。
雖然簡森對PUB的人並沒有建立絕對的信任,但這種懷疑確實是有一種稍微失禮的感覺。不過話雖這樣說,簡森卻覺得這種聯想並非毫無道理……
所以他隻是跟賽琳娜簡短的打了個招呼,然後拿上一杯牛奶踏進了那個溢出酒氣的角落。
“有人說酒與煙是人類曆史上最糟糕的發明,因為每天都有不知道多少人因為這兩玩意下了地獄或者上了天堂。”
看著腳下散亂一地的酒瓶,簡森不自覺的笑出了聲。
“那真可怕,但我認為正因為人類需要躲避煩惱才會發明出這兩樣東西。至於下地獄或上天堂,噢,相信我,聖父才不會理會那些呢,他隻會搓著自己的腳趾,然後考慮一會是去做美甲還是去吃東西。”
“這聽起來倒像是個經常褻瀆聖父的家夥會用的狡辯。”
“確實,恐怕我死後會被吊在地獄的入口每天被人瞻仰也說不定。”
“而且是全裸著脖子上還掛著個一次100美元的牌子是麼?”
“哈,沒錯,那真是劃算的買賣,不過收費的不是我自己就有點不太自在了。”
應著簡森的調侃,老人也說著胡話笑出了聲。
於是簡森在他的對麵坐下,抬起盛有牛奶的杯子跟酒瓶碰了碰後一飲而盡。
“於是呢?少了隻手的小夥子,你來找我是來陪我開酒會的,還是來聽我嘮叨的?”
老人的目光定在了簡森空蕩蕩的袖子上,雖然問出疑問,但他的眼中卻無法看出任何的情緒。
“我要說兩者都有的話你會歡迎麼?”
“噢,好吧,我可不喜歡一個隻喝牛奶的娘娘腔坐我對麵。”
“OK,就依你。”
說著,琥珀色的液體隨即倒入了還殘留有少許牛奶的杯中,拿起來喝了一口後,簡森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味道如何?”
“哈,你應該也來嚐一口,這味道簡直跟狗屎有得一拚了。”
“嗬,就跟這個世界的味道一樣糟糕是麼?”老人聳了聳肩,然後繼續灌下一口酒,“那我可不會去嚐試,有你在喝就足夠了。”
“確實。”
然後兩人相視一笑,又繼續喝起了各自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