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屋漏偏遭連夜雨(1 / 2)

雲芳塵心如刀割,信步狂奔,一下碰到牆上,一下又刮到樹上,樊玉簽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追上她,卻見她滿臉淚水,衣服髒了好幾處,別頭發的釵子也掉了,心中一痛,道:“雲妹,你不要這樣”

雲芳塵臉色蒼白,聲嘶力竭的吼道:“他的心是什麼做的,怎麼可以這樣?今天跟我好明天說分手後天就去找別人,他跟本就不愛我!卻拿你與方洛天當借口趕我走!”

樊玉簽從來隻見她溫婉柔媚,飄逸如仙,何時見過她這樣猙獰瘋狂,一時驚了個怔愣,心中酸楚,道:“你還有我啊!世上男人那麼多,不是隻有任風俠對你好”

雲芳塵大聲道:“走開!我再也不要見到你!”推開他狂奔而去,樊玉簽黯然神傷,終究不放心她這麼離去,默默的遠遠跟著她。

雲芳塵信步狂奔,兩年了!年輕而幹淨的兩年,有一個同樣年輕而幹淨的他相伴,一路風雨,一路甜美,卻在今天陡然發現自己的愚鈍!是太在乎了,蒙蔽了雙眼沒看見,還是太在乎了,是她扭曲了他的本意?

不久前的分離以他的怒火與她的哭泣結束,原以為時過境遷,他想清楚了會回來,哪裏知道他竟然與別的女子有了關聯。這叫她情何以堪?

奔了一陣,她氣力不濟,腳下被什麼東西一絆,頓時摔倒在地,所幸地上是厚厚的草叢,沒有摔痛,她一陣泄氣,真想有個洞,叫她鑽下去,永遠也不出來,永遠也不要麵對這麼醜陋而殘酷的現實。

樊玉簽一見她摔倒了,連忙幾步趕上來,焦急地道:“你傷到哪裏了?哪裏痛?告訴我”

雲芳塵忽然推開了他,臉上珠淚未幹,說道:“樊公子,我們已經不是從前的小孩子,從今而後不許你再對我這麼親密,我受不起。”

樊玉簽怔在當地,眼中的痛苦深深地埋藏下去,卻還是有些掩飾不住地流露,道:“你就這麼容不得我的存在?”

雲芳塵垂淚道:“不是容不得你存在,你的存在是你自己的事,我有我的生活,就算我跟他絕了緣分,也不可能與你有什麼結果,求你不要再來煩我,更不要因為我這個不相幹的人耽誤了你自己的將來。就算你沒有父母擔心你,你的族人也斷然不容你如此蹉跎自己。”起身便走。

樊玉簽坐在那裏,看著她傷心的背影,喃喃道:“在你眼裏,我原來是個相幹的人嗎?我不該出現嗎?忍了兩年,每次我都避開你們,你叫我忍到什麼時候?”呆怔了半晌,心裏一陣喪氣,忽然就想死了算了,再想想還是不放心她,起身追蹤而去。

且說任風俠理智盡失,纏綿之中,心口陡然劇痛,立即清醒了些,見二人衣衫不整,恨怒交織,一咬牙,縱身離去,門都被撞飛了。

芝芝怔住,萬沒料到他會恢複神智,連忙追出去,可這一耽擱,任風俠早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她焦躁的大聲道:“你給我回來!這樣走了你會死的!”

冷月寂寥,沒有回聲。

芝芝後悔沒好好練功夫,她毒術一流,功夫卻是三流,咬唇怔了半晌,還是追了出去。她不想便宜了別的女人,中了極品酥的人三個時辰之內不行巫山雲雨就會全身血脈寸裂而亡,她不信他還能熬得了多久,事實上她很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清醒了。

其實她已經有過很多男人,也並非真的心儀任風俠,她隻是喜歡男人拜服在她的石榴裙下。何況這多年來,她一直念念不忘這個小時候就冷酷異常的人。初出道以一身毒術震懾江湖的她,早就知道他在翡月教,苦於無緣接觸。

今日一見,她看他如此狼狽,又神思困頓,便暗中算計,本來就要得手,哪裏想得到這個人竟然忽然跑掉了,這一下如同饞肉的人看到煮熟的鴨子飛掉,氣得當真不輕。

任風俠憤怒自己竟然中了這樣下三濫的招數,像一頭受傷的野獸般一直不停的狂奔著,本以為天書的事情已經夠糟糕了,卻沒想到又誤中****,差點要了一個不是雲兒的女人。

夜色蒼茫,一條大江橫在眼前,他縱身跳了下去,冰冷的江水竟然也遏製不住渾身的欲火。他憤怒的撕扯著衣服,拍擊著江水,卻覺得清澈的江水也洗不去抱了別的女人的汙濁。

這事若放到方洛天身上,不過一笑了之,可他性情偏執,一向孤傲清高,潔身自好,一份感情容不下一粒沙子,如今無論是對陳世英的恩情還是雲芳塵的愛情,都留下了難以抹去的汙點。他鑽入水中再也不想出來,這樣肮髒的自己如何去麵對心愛的女子?心口突然又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令他幾乎昏厥,真想就這樣一了百了的痛死。

“雲兒”他仰天嘶吼,如同負傷的野獸,驚起一片宿睡的野鳥,驕傲如他落到如此境地實在苦澀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