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無法逾越的距離阻隔,忍受難以形容的痛苦。命運畫了一個圈,圈住了一顆心,圈走了一個再也找不回的你!你曾說不要相信宿命論,現在想想連眼淚都是可笑的。我們一起走著走著,有些人就走丟了;我們一起等著等著,有些人卻變陌生了……我在等待著誰?誰又值得我等待?一個找不到正確答案的問題,一次鐫刻在年華裏的洗禮,一場早已注定的悲劇……”
太陽逐漸從海平麵浮現,照亮了殘破的甲板和未歸的漁民。海風卷著浪花拍打著海岸,一幅起起伏伏的山水畫躍然於眼前。一切美好的都讓我忘記了傷心應該哭泣。是的,我就是那個男孩,我叫顧晨陽。而我的故事就這樣結束了嗎?不,我的故事、我和她的故事才才剛剛開始……
“哥哥,我把這最後一個小子的身上搜完了,除了體內的幾顆子彈和炮彈彈片,就剩下一個用子彈殼做的心形排笛。”“怎麼一個個都是窮鬼,在這幫當兵的身上都找不到一點油水……咱們兄弟冒著生命危險來到這個軍事禁區就為能從他們身上發點小財,唉!真是倒黴,次郎,咱們回去吧。”我以為我都為國捐軀了,光榮了。但我被這兩個人的談話吵醒了,發現我竟然還活著,我沒死,我以為自己在天堂產生了幻覺。
可能我還有太多的事放心不下,太多的人割舍不了。我還盡力地聽著,雖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我能聽出這是********人。我伸出手抓住其中一個人的腳,有氣無力地喊著:“救我,救我……”“鬼啊!救命啊,哥哥。”“次郎,別怕,哥哥在這裏呢。這個人還沒死,我們把他帶回去可以換賞金呢。”然後,我就被他們抬到了一個漁船上。
此時的我都看到死神的眼睛了,以為自己沒那麼幸運可以活下來。我全身疼的都沒有感覺了,嘴裏不停地冒著鮮血,就像個人體噴泉似的。“哥哥,我看這個人受傷很重,要不給他治療,等不到回去,他就死翹翹了。”這時那個哥哥走上前來“小子,算你命大。我和我母親學過點醫術,再說看在賞金的份上,我怎麼也得讓你活蹦亂跳的。次郎,給我準備刀子,熱水,紗布,再點燃一堆火。”不一會兒另一個人準備好了所有東西,不過是殺魚的小刀,裝魚的漁網。“次郎,來,給我按住這小子,別讓他亂動,我南太郎神醫要開始拯救這個人的生命了。”他一臉嚴肅的樣子,在我看來是一副神經兮兮的樣子。其實我都不用人按住,我是個軍人,死都不怕,怎麼能亂喊亂叫?怎麼能在這兩個小子麵前丟臉。我要親眼看到他把子彈給我挑出來,但是由於極度的疼痛昏死過去了,整個人沒什麼感覺了。
上天讓一個瀕臨死亡的人奇跡般的活了下來,是他認為這個人還有很重要的事沒有完成,這個人要完成未完成的使命,兌現那些曾輕易許下的諾言。
刺眼的陽光曝曬著海麵,迎麵吹來的海風也沒那麼涼爽而是一陣接一陣的熱氣。隻聽見一段悠揚的笛聲,有海一般深沉,又有海一般遼闊,靜靜訴說著生活的艱辛和人生的無奈。我慢慢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簡陋的船艙裏,手上腳上被一條鐵鏈死死地栓著,不過我身上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我有一種齊天大聖在五指山下壓了五百年被剛剛釋放的感覺,渾身充滿精力。回想起來我都不知道自己躺在這裏睡了多少天了?這時旁邊有一個和我年紀相似的男孩,像看怪獸一樣瞪了我一眼然後就跑了出去。我還是習慣用男孩這個稱謂,因為像我們這樣二十出頭的孩子被叫做男人還為時過早,我們還不算個有擔當的男人。我不明白我們自己漁民怎麼會把我鎖了起來,所以我豎起耳朵認真聽著船艙外的對話。
“哥哥,你吹的這首曲子真好聽,這是母親小時候教給我們的那首曲子吧!哥哥,我想家了,我想回去了。”笛聲停止了:“嗯嗯,次郎,你都還記得,我也想家了。我們這次出海都一個多月了,母親在家也該擔心了。看最近海上的天氣,風平浪靜的,最多再有半個月我們就能回到家了。”那個叫次郎的男孩接著說:“真想早點回到我們的北海道。對了,哥哥,那個當兵的醒了。”哥哥舉起了手中的排笛:“這個人命真大啊!光子彈我就足足給他取出了十二顆,還有要是沒有胸前揣著的這個心形排笛,那顆子彈早就要了他的命。他是條漢子,自始至終都沒喊一個疼字。走,我們一起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