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漫步雪塢(1 / 2)

“這樣一切就好說了,兄弟們放他走。”隊長對後麵一揮手小南就被放上岸了,小南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他甩了甩身上的泥土準備回家,扭頭卻看見那批憲兵給大船上澆汽油,憲兵隊長點了根煙把帶著火星的火柴直接扔到船SH岸警備司令部的命令一切船隻禁止下海,今後我不想再看見一塊木板在這裏飄著,聽到了沒有?”船上起了大火,火焰躥出幾丈高,小南心裏是又著急又氣憤。這條大船和我們朝夕相處了幾個月,是它把我們帶回來的。現在小南卻隻能站在岸邊眼睜睜地看著大火把它一點點吞噬,直到最後變成一堆黑乎乎殘骸沉入海中。憲兵們見狀在一個接一個地歡呼,而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小南的眼角早已溢出了淚水。

在雪塢住了一夜,晚上還是非常寒冷的,我躺在石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多半是冷的。北海道現在還沒有正式進入春天,小南說這裏是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春天。一覺醒來外麵還是有陽光的,隻是有些微弱,像個奄奄一息的老人。我推開門準備在雪塢周圍轉一轉,我的活動範圍也隻能局限在這裏了。人們都說會寫作的人應該是安安靜靜地在書案前伏筆,或是提一壺美酒在花前月下慨歎人生,而我卻是一個坐不住的人,我所向往的是騎著單車戴著耳機徜徉在鄉野小路上。行走更有利於我思考,在永不停歇的行走中我才能感到自己是活著的,感到生命是美好的世界是複雜的。我從不想停下腳步,隻想四處走走看看,去找尋那個曾出現在我生命中卻又轉瞬即逝的天使。

雪塢三麵被小山坡包圍著,隻有一麵朝向太陽。雪塢周圍堆滿了積雪,踩在上麵發出咯嗞咯嗞的響聲。而我的前方正是一片櫻花林,我快步走上前去想看看這小小花朵究竟有何魔力。每棵樹都開得滿滿的,雪花和櫻花我已分不清楚,隻有一絲淡淡的清香衝上鼻尖。這可真是個清靜幽然的好地方,直到現在我離開那裏都有六七年了偶爾夢中還會浮現雪塢的影子。我不清楚雪塢的由來,隻知道這裏真的很安全,我在那裏將近一年都沒怎麼見到過其他的人。我坐在櫻花林裏的亭子中曬太陽,不知不覺的就眯起了雙眼。

“你怎麼回來了?你怎麼沒有死在‘死亡之島’?”許小玉說的這句話比北方的天氣還要溫暖。我站在她家門口猶豫了很久才按下門鈴,本以為她開門見我會很激動的。殘酷的現實證明是我自己想多了,但畢竟我對她那麼好,我為她差點就丟掉性命。還記得在感情方麵很有研究的小方曾對我說過:“別指望一個不喜歡你的女孩會對你做什麼,她對你越是絕情就越能看出她是有多喜歡那個現在牽著她手的男孩。男孩,善待自己,別喜歡的那麼卑微。男孩,你的世界不止有她。男孩,別相信什麼最好的朋友之類的謊話,其實你就一個備胎而已。”寫詩的人說話也是這麼的有詩意。聽到許小玉的話後,我頓時呆住了。她站在門口一隻手撐著門,而我就站在她麵前,兩個人許久都沒有說話。

“小玉,我回來了。我終於活著見到你了,你不知道這一切對我來說有多麼地不容易。不管你是怎樣看待我的出現,我是來看看你過的怎麼樣的,我還想像個大哥哥一樣地照顧你。”我開口對她說,不再乎她之前說的什麼,不在乎此刻站在我麵前的女人是否還是我十年前認識的那個天真、善良的女孩子。“我寧願你變作一塊冰冷的墓碑,也不願看到你活著站在我麵前。我過的好與壞管你屁事啊。我的世界不希望再看到有你的出現,你走吧......”她說的每句話都像一顆滾燙的子彈射進我哇涼哇涼的心。我沒死在茫茫大海上,今天可能就死在這個我不知道有多少次想和她一輩子的女人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