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兩撥千斤,善寶小勝祖公遠。
祖百富心有不服,覺得善寶是藏奸取巧,祖公遠實屬紈絝,他可是實打實的老江湖,同大哥祖百壽相比,他少的不是能力而是運氣,至少他自己這樣認為,正想與善寶一較高下,這個時候祖二奶奶竇氏的貼身婢女玲瓏來找他。
“奶奶說,讓您回去。”
祖百富道:“告訴你們奶奶,我稍後再回去。”
玲瓏不走:“奶奶說,讓您立刻就回。”
說著,還給祖百富使個眼色。
搞不清狀況,祖百富唯有離開花廳回了自己家裏。
甫一見麵,竇氏就埋怨他道:“聽說你去找那善小娘鬧了,你可真是老糊塗了。”
祖百富自負心機多,但也有自知之明,同夫人竇氏比起來,他是小巫見大巫,於是問:“難不成任由她奪了我與大哥打下的家業?”
竇氏見大丫鬟明珍端了茶水過來給祖百富,忍著沒有說話,等明珍退下,她才道:“當然不是,那善小娘不過仗著貌美方能嫁給大哥,誰讓你大哥好色呢。”
祖百富立即冷臉道:“有事說事,別詆毀大哥。”
竇氏撇嘴道:“好好好,你們手足情深,但大哥他一把年紀了,要續娶也沒什麼不妥,總歸要娶個本本分分樸樸實實的姑娘,瞧那善小娘,大眼珠子嘰裏咕嚕,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
祖百富不耐煩道:“你到底叫我回來作何?說了半晌都是對人家品頭論足。”
竇氏道:“我這是從根上說給你聽呢,那善小娘不好惹。”
這個,祖百富還是有點讚同的,今晚人家就給他扇了一記響亮的耳光,一屋子的大男人,竟對一個小丫頭束手無策。
竇氏繼續道:“更為重要的是,倘或你把善小娘擠下來,那個總把頭的位子你也坐不得。”
祖百富瞪大了眼睛:“為何?”
竇氏氣丈夫蠢笨,一巴掌拍在炕上:“這不明擺著,公略一直幫大哥打理參幫和商號上的事,在參幫在祖家大院,他的威信更勝過大哥,再者你幾時聽過皇上沒了由王爺繼位的,還不都是由太子繼位。”
祖百富倒吸口冷氣,後怕到脖頸冒涼風,今晚若真是趕下善寶,祖公略就兵不血刃的當了總把頭,忽然想起竇氏方才的話,忙道:“莫論朝政。”
竇氏笑他一貫謹小慎微,今個卻做了件傻事,道:“我的意思,讓這善小娘先得意著,她總比公略容易擺布,你也才有機會。”
祖百富略微琢磨下,是這麼個理兒,頓時高興道:“夫人高見。”
竇氏得意的笑道:“你啊,給你個江山坐,那也得需要我在後麵垂簾聽政。”
祖百富變了臉色:“噓,都說了莫論朝政,你想掉腦袋不成。”
竇氏嗤的笑出,嫁了這麼個膽小如鼠之人,少不得操心爛肺的,就像房裏的丫頭們說的,她是脂粉堆裏的英雄人物,如今大伯祖百壽恐是保不住命了,掌家夫人的位子,自己可是惦記多少載,機會難得,需要把握。
接著聽祖百富談起今晚花廳的一幕,也佩服善寶機智,忽而問:“公略呢,他沒去麼?”
祖百富怔了怔:“是啊,公略呢?”
公略,在家與琉璃弈棋呢,他根本沒打算去花廳,告訴琉璃,若是祖百富等人來問,就說忘記轉達了,反正琉璃是他房裏的人,別的主子奈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