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來幽夢忽還鄉,大紅蓋頭掀起,露出表妹嬌羞的臉龐……
等柳燕臣欣喜的喚了聲“表妹”,表妹突然抬手給了他一耳刮子,打得他整個人頓時清醒,揉揉睡眼,卻見哪裏是表妹,而是喬姨娘怒目而視。
柳燕臣懵然不知發生何事,怯怯的東看看西看看抬頭看垂頭看,粉紅羅帳低垂,佳人嬌體半露,而他自己,竟是通身赤體。
他大駭,胡亂抓過被子遮羞,驚問:“這,這是怎麼回事?”
對麵的喬姨娘什麼都沒說呢,羅帳給人扯開,瑣兒叉腰站在炕前,開口便罵:“戲子無常,我家夫人賞你百兩銀子又賞你酒食,你不知恩圖報還辱了我家夫人身子,你給我起來,同去衙門說理,但縣爺可不會賞你百兩銀錢,而是賞你一百大板子,打得你皮開肉綻,再拉到衙門口去砍頭。”
柳燕臣,見過世麵混過江湖,左不過是個伶人,又是旦角,唱慣了你情我愛,演遍了多愁善感,更因天生性子柔弱,是以被瑣兒的這番話嚇得魂不附體,也不想想自己是怎麼稀裏糊塗侵犯了喬姨娘的,隻一味的磕頭作揖:“夫人饒命!姐姐饒命!”
瑣兒趁機道:“饒你不難,但你需依我一件事。”
柳燕臣眼下隻求不死,便道:“十件百件都依得。”
瑣兒得意的與喬姨娘對視,再看向柳燕臣:“不需要十件百件,你隻要在明晚潛入抱廈,將今晚所做的事,與那善小娘另做一番。”
今晚所做之事?
柳燕臣方想問,忽然明白過來,聽著善小娘像是祖家大當家,要自己與祖家大當家在明晚共赴雲雨,他更加害怕:“在下辱沒了夫人已經罪該萬死,斷不敢再辱沒大當家的。”
瑣兒爬到炕上一把拽開他遮羞的被子,厲聲道:“你不敢還是不肯,索性現在就讓善小娘來看看,你是怎麼欺負我家夫人的,然後再把你拉去遊街,最後送到衙門砍頭。”
柳燕臣袒露身子在瑣兒麵前,臊得恨不得尋個老鼠洞鑽進去,跪在炕上繼續告饒:“明兒白天唱一場,晚上就要離開,實在沒法答應姐姐的事。”
瑣兒眼睛貪婪的在他白花花的身上看來看去,道:“明晚你不會離開,我們夫人自有辦法將戲班留住,你乖乖的聽了我的話去做,事成之後,我們夫人另給你二百兩銀子,有了這筆外財,你都可以自己做班主了,何必受人家呼來喝去。”
柳燕臣仍舊不肯,瑣兒繼續逼迫,一番唇槍舌戰之後,柳燕臣不敵,瑣兒輕鬆取勝,為了方便柳燕臣反悔,拿了他的中褲,他若不肯履約,便以這條褲子為憑據將他告到衙門。
柳燕臣甫一離開,瑣兒即神采飛揚的對喬姨娘道:“夫人是不是該賞我一百兩呢。”
喬姨娘啐了她一口:“當我不知你為何要對付那善小娘,你才不是為了我,不過是氣錦瑟搶走了猛子。”
心機被人識破,瑣兒還在狡辯:“夫人真是沒良心,猛子本就不屬於我,錦瑟搶不去,他也是琉璃的,我隻能望梅止渴畫餅充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