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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無星無月,氣息沉悶得像把人置入蒸鍋,距離三伏天還早著,這樣的熱預示著將有一場大雨要來。
燈下,善寶正低頭繡著,正是那日描的小老虎,這是給腹中孩兒做的暖帽,算計著孩兒出生時已經天冷,少了暖帽豈不是凍壞心肝寶貝。
繡了幾針手心就出了汗,拿著針打滑,便在身旁的手巾上蹭了蹭繼續繡。
錦瑟捧了個水甕進來,裏麵盛著用冷水湃過的新鮮果子,覷見善寶累得捶著腰,她道:“還是我來繡吧,娘可是說了,你要多歇著。”
善寶繼續繡著,手不停頭不抬:“你繡是你這個姨娘的情意。”
錦瑟噗嗤笑了:“再怎麼說是你生的孩兒,我這個姨娘搶不來他的情意。”
善寶用袖子擦了下額頭的汗:“這可不好說,你太過疼愛他,久而久之他當你是娘了,記得不記得咱們在濟南家裏時的那件事?三人成虎啊,孔老三的兒子請的那個媒婆,可是給咱們害慘了。”
錦瑟四下看茱萸和茯苓都不在,暗自嘀咕這兩個丫頭哪裏去了?遂操起團扇輕輕給善寶搖著,說起那樁事,錦瑟當然記得,都是年少輕狂做的荒唐事。
那一年善寶十四歲,豆蔻年華,鄰居孔老三的兒子請了媒婆過來提親,隻是沒等那媒婆見到家長善喜赫氏夫婦,已經被巧遇的善寶堵在門口,問媒婆:“來作何?”
媒婆並不認識善寶,老實答:“給善家小姐提親。”
善寶複問:“誰請你來提親?”
媒婆張開血紅大嘴扭著腰肢:“孔子。”
善寶瞪大了眼睛:“孔子,我嫁!”
媒婆這才仔細打量她,論相貌論年紀論穿戴,曉得她是誰了,歡喜道:“姑娘答應了,這可忒好了,我馬上告訴孔少爺去。”
善寶一把揪住媒婆:“誰?”
媒婆答:“你家鄰居,孔老三的兒子。”
善寶立即朝後頭喊:“娘,有人給我爹提親了,說是春月樓的頭牌。”
那媒婆最後給赫氏趕了出去。
次日,那媒婆又來了,卻被李青昭堵住,問:“作何來呢?”
前車之鑒,媒婆詳細道:“給善小姐提親,是鄰居孔老三的兒子。”
李青昭朝後頭喊:“舅母,有人給我舅舅提親來了,說是秋紅院的頭牌。”
媒婆又給赫氏趕了出去。
第三日,媒婆紅著臉又來了,覺著善家人個個奇葩,但看在百兩酬金的份上,她硬著頭皮進了善家大門,怕再給誤會,於是站在門口大喊:“我是給你家小姐提親來了,不是給你家老爺。”
碰巧外出辦事的阮琅聽見,聽說是給善寶提親,他回頭朝那媒婆揮揮拳頭作勢想打,然後看看正與善寶李青昭要去寺廟進香的赫氏道:“夫人,有人給老爺提親,說是梅香館的頭牌。”
赫氏已經忍無可忍,指著那媒婆罵:“又是你這個老虔婆!”
啪!一耳刮子打的媒婆滿地轉圈,至此後,那媒婆再也不敢來善家。
所以,這便是三人成虎最典型的例子,善寶記得清楚,想著腹中孩兒若是給別的女人過多疼愛,豈不是認別人女人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