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雨林(1 / 2)

我現在就要死了,不用再等那句“maydie”應驗了,這些情況到底是因為什麼?難道是他們聽懂我的命令了嗎?黑人咬舌是因為我心中所想,駕駛員緊急迫降是因為我喊了句他聽不懂的中文,如果這二者之間有相關的地方,那就是他們能感知到我的意願並強迫自己無條件的立即執行了。是這個頭盔的作用嗎?還是另有原因?不管怎樣,我不能就這樣死了。

於是我再次狠狠的瞪著黑人,認真又清晰的說:“Helpme!”

他猛的探身過來,我以為他想最後一刻來個擁抱,卻伸手打開了我身後的艙門,頓時一股強風拍上我的後背,緊接著他鬆開抓著的手銬鏈並用力一推,我就飛出了艙外。

世界上最長的三秒鍾之後,我的腰部接觸到一根樹枝,然後被彈起,臉朝下撞上另外一根樹枝,把頭盔撞歪了,觀察窗被掀到額頭位置,眼前一片漆黑。

我的身體被無規律的各種撞擊,還好都是骨骼能承受的,感謝自己不缺鈣。但皮肉可就沒那麼幸、運了,被樹枝刮蹭得一陣陣鑽心的疼。

與此同時,大概幾百米之外傳來巨響,直升機墜地了,“嘩啦啦”的驚飛一大片各式鳥類。

最後是因為我的手銬被掛在一處粗枝上才停了下來,重力把手腕拉得好像要斷了,我緩了足有兩分鍾才能讓四肢用上力氣。

我抬起右腿勾住樹枝,騎在上麵,把身體的重量平均分攤,控製著讓呼吸平緩。

我把頭盔戴正,眼睛就能看見外麵了,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奇怪的是竟然沒有傷口,這種混紡的緊身衣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居然有防割裂的特性。

瞄了一眼腳下,我所在的位置離地麵大約有3米,不是很高,但我還是又休息了幾分鍾才跳下去。因為地麵上的腐葉濕、滑加上我雙手被銬著無法掌握平衡,著地後摔了一個大跟頭,頭盔又摔歪了。

我滿身泥水,鞋是一雙類似懶人鞋樣式的布鞋,已經泥濘成一團。我慢慢站起身,想著下一步該怎麼做。

在和張曉住酒店的日子裏我閱讀了一些斯裏蘭卡的旅遊攻略,根據環境判斷,這裏應該是南部的雨林地區,其中有個辛哈拉賈森林保護區,不出意外應該就是我在的地方。

據說這裏對遊客開放,但卻很少有人來,而且都需要雇傭向導。我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到出去的路或者碰到經過的人,因為對於動植物來說雨林是生命的福祉,但對於人來說就是生命的禁區了。

當務之急是要先把我這頭盔和手銬弄開,至少弄開一種也好,我想先去直升機墜落的地方,看一下那兩個人怎麼樣了,這麼嚴重的事故,應該是死亡或者重傷,最好隻是昏迷,我可不想在這種地方看見屍體。

頭頂樹木參天,枝杈繁茂,就像在沒窗的室內,根本就不能感知時間。我辨認了一下方向,就朝直升機墜落的地方走去,鞋子在這種地麵上每挪動一步都很艱難。

離現場越近越能聞到一股焦糊味兒,細心的話還會發現有不知名的大小昆蟲在反方向逃離事故地點。

當我快走到跟前的時候,看見地上有一些無規則的腳印和血跡,鬆軟的腐葉被踩踏得淩、亂非常,看來那兩個人目前沒什麼生命危險。我擔心他們會埋伏著再次抓、住我,就先躲在一棵大概有兩米直徑的樹後麵仔細觀察起來。

直升機徹底沒有了機械工作的聲響,靜靜的趴在那,尾翼已經折彎,大螺旋槳切折了一些樹冠,有微弱的陽光照進來,機身撞斷了一顆樹,從離地四五米的位置倒下來,形成一個三角形結構。

機艙右上部幾乎都破碎了,其它地方還基本完好,良好的緩衝和潮、濕的環境沒有造成擦碰起火。

我靜靜的聽著,除了鳥鳴沒有別的聲音,還不放心,就又等了十分鍾我才敢走近直升機。

裏麵果然沒人了,但地上和機身上有噴濺式的血跡,不知道是墜機時受的傷還是黑人舌頭破了吐的血。

我現在最期待的是能找到手銬的鑰匙,仔細回憶了一下,上飛機時防護服人沒有遞給過黑人什麼東西,手銬是在手術台上就被戴上的,看來就沒打算讓這邊接我的人給我打開。

手銬之間連接的鏈子很短,我雙臂沒有太大活動餘地,想爬進機艙裏根本做不到,於是我就試著在一塊翹、起的鐵皮邊緣磨了幾下,可以留下凹痕,但若要完全磨斷估計需要很久的時間。

現在我麵臨兩個選擇:1、就這樣直接離開這裏去尋找道路和人,優點是省時間,但缺點是太靠運氣,如果找不到道路和人,或者找到道路卻沒能及時走出去,一旦天黑下來就會麵臨更大危險,而且我這頭盔加手銬的樣子會帶來很多麻煩;2、在這裏處理手銬和頭盔,優點是穩妥的卸掉身體束縛,更利於遇險後的緊急應變,缺點是非常耗時,還有被那兩個人返回擒獲的風險,而且肯定要在雨林裏過夜了。